张焕疑惑地问。
顾正臣凝眸:“他们要找的是谁,我们就去找谁。”
“沈名二!”
张焕喊道。
顾正臣重重点头。
对于动手之人,自己所知不多,但对于沈名二,那可以说是相当熟悉。
对方劫走沈名二,绝不是想给沈名二挖个坑、办个葬礼,而是想要借沈名二之手铸造出远火局最新式的火器。
而铸造火器,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玩得起的事。
第一,需要铁。
第二,需要煤。
第三,需要人。
铁矿山附近多数是没煤矿山的,尤其是金陵周围,产煤炭的地方并不多。
顾正臣召来张焕、萧成,低声道:“派检校调来应天府、镇江府各县煤炭矿生意往来账册!务必拿来!”
“为何是煤炭?”
张焕不理解,事关火器,不应该直接调查铁矿更为合适吗?
顾正臣脸色严肃地说道:“铁矿多是官府控制,寻常之人无法得到铁矿。若是官府之人暗中参与,也必然会销毁可能暴露的证据,不为人知。但煤矿就不同了,朝廷并不控煤。对方买煤炭时,也必不会告知对方需要保密之事。”
张焕了然,连忙答应,安排人去办。
萧成道:“只是调查应天府、镇江府够吗?对方有没有可能已经出了这两地?”
顾正臣背负双手,严肃地说:“劫掠远火局的人,还送来了报丧书信,选择好了道路埋伏,显然是有所准备。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走船离开。其二,入山潜藏行踪。从这里到长江码头,尚有三十余里,若对方当真想要走船,那他们应该在更近的位置埋伏,而不是隔如此之远。”
“况且码头有巡视之人,无论是走货还是走人,都会被人看到,暴露的风险很大。最重要的是——他们放弃了马车,却带走了马匹,这说明他们是以骑马为主。带着沈名二还骑马离开,必不敢走官道,只能进山。”
顾正臣指了指北面的山,肃然道:“对方很可能进入了这山中,亦或是通过这座山,进入到了镇江府,也可能向西而行隐藏在应天府内。无论如何,就目前来看,藏身这两府的可能性最大。”
“若是你判断错了,那再想找到他们就太难了。”
张焕提醒道。
顾正臣沉思了下,问道:“他们利用沈名二是为了打造火器,而打造火器之后用在何处?答案只有一个:金陵!”
“若这一点判断没有错,那他们就不太可能远离金陵,很可能就在附近潜藏。毕竟火器这东西,想要过一道又一道关津而不被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少过几道关津!对方是聪明人,一定会将危险降到最低,这案件的背后很可能是谋逆大案,事关身家性命,不可能不小心。”
张焕、萧成面色凝重。
谋逆大案吗?
皇帝睡不着,半夜将顾正臣喊出来,很可能就是看穿了背后有人图谋不轨!想想也是,都掠走远火局的人,偷偷制火器了,不是谋反能是什么?
有人,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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