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贞婉点了点头,柔声道:“我对宫里的规矩不熟,公公在紫宸殿也是掌事的,不知这西间若是住人,可有不妥?”
景顺笑着道:“美人的意思奴才明白,这位也曾侍奉过陛下,自然和奴才们不同。回头奴才向师父禀明一声即可。”
“如此,那有劳公公了。”
“美人不必谢,不过今儿陛下发了话,今后卫贵妃代理六宫,这宫室居住的安排,也得向蓬莱殿报个备才行。”
裴贞婉淡淡谢过,自然有五福会巴结着请景顺吃茶,便安排了芸菱再走一趟蓬莱殿传信。
有景顺的点头,西间的整理倒也不需要含象斋诸人做些什么,不过一个下午,宫人们便将西间收拾妥当。
裴贞婉带着万岫云过去查看,格局大小,却也与中秋那晚她曾住过的东间一样。
“这里虽紧凑了些,但胜在安静自在,你且先住着。”
万岫云神情淡淡地看了一遭,却是咧出了一丝自嘲:“美人才住了不到半月的含象斋,便觉得此处拥挤了。想想这里与蓬莱殿的宫人房舍相比,却算得上云泥之别。”
“岫云,”裴贞婉终是有些忍不住,“这一年你确实承受了许多,但因此怨天尤人,却是有些过激了的。世上之事,总难如意,禁得起坎坷,耐得起寂寞,才能谋成大事。”
“奴婢不是谋大事之人,一介小女子罢了,出身商族,卑贱之躯,如今”
“剑走偏锋,难保不会伤己,你尚未到绝境,也不必这般急于求成。”裴贞婉只觉得一丝惋惜。
“我并非急于求成,我只是……宫里的女人那般多,多的是大家闺秀,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之人,我,不过是陛下一时新奇的玩物罢了。”万岫云眸中含着泪,面容却是逐渐坚毅起来,“我不能这般被动,我必须要成为宫里绝无仅有的那一个,才能有后话。我自然知道这是自降身份,可我如今的身份,在宫里本也不算什么。”
裴贞婉蓦然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女,她所处的环境自然称不得上顺遂,她所求的结果也不能称之为妄念,可越是这般看似合情合理的诉求,越发会令人生起执念。执念,便是愈发不择手段,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岫云,我无法劝你什么,只是深宫难为,你既投了进来,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好自为之。”
万岫云似是听懂了些,又似是没有想明白,只沉着面容,很是努力的思索着,少顷,喃喃道:“我知道,贵妃娘娘已将我弃之一旁,我于她用处已不大。这天下,我不帮我自己,还有谁呢?”
裴贞婉静静听着,手指摩挲着画册封面上微微磨起的纸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原本佛教教导世人修德养生的箴言,到了民间就变成了人不为了自己的私欲,那么就会为天地所不容这般话语。
“岫云,我无法劝你什么,只是深宫难为,你既投了进来,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好自为之。”
万岫云似是听懂了些,又似是没有想明白,只沉着面容,很是努力的思索着,少顷,喃喃道:“我知道,贵妃娘娘已将我弃之一旁,我于她用处已不大。这天下,我不帮我自己,还有谁呢?”
裴贞婉静静听着,手指摩挲着画册封面上微微磨起的纸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原本佛教教导世人修德养生的箴言,到了民间就变成了人不为了自己的私欲,那么就会为天地所不容这般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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