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姜抬手示意泷儿搬个红木圆凳过来给宛陵,一壁又问:“早上叫簪堇过去请你过来挑花样子,你不是推辞了说要去瀛洲岛采风么?”
宛陵抚了抚衣角的褶皱:“适才见日头西斜,便叫了船回来了。回广陵宫的路上途径姜氏文淑容的长禧宫,发现长禧宫门前头立了许多小厮,着人一问才知昭临公主的病又发作了,急得文淑容把大半个太医院都给搬来了。”
韫姜落了子,头也不抬:“昭临公主这病打从半月前以来就开始,耗了这大半个月总是反复也不见好。皇上心里也不舒坦,这事听着也觉着不吉利。”
她落下一子:“昭临公主如今才方五个月大罢了,可是她前几个月身子却是很康健的,不似再阳一般还病过一两场。却不知为何如今已经五月了却撞了这场大病。本宫觉着…这事似乎不简单,我们不必插手,却也要明哲保身。”
宛陵轻点头,恰此时簪桃奉了茶来,便端了兰花青瓷盏来抿了一口,又缓缓道:“韫姜姐姐一直谨慎小心,宛陵自当谨记。只是妾身听闻公主似乎是风寒病症,可是如今气候正暖,怎么得了风寒大半月还不好?这实在是稀罕事。”
林初端着茶盏,低头看着绿澄澄的茶水:“所以韫姜才说皇上心里不舒坦,昨夜听墨玉说文淑容哭着求皇后请个道士来去惊,说恐怕是昭临惊到了。”
“那皇后是什么意思?”韫姜理好了黑白子,取了山茶花绣纹的丝绢来拭手。
林初道:“这个倒还不晓得。可是如今颐华宫养着大皇子再枫同二公主绥安公主,她那头的文淑容有着昭临公主,她们全靠着这一子二女来固权固宠,皇后恐怕是不会由着昭临这样病下去的。”
宛陵轻放下手里的青花瓷,捻了帕子点点唇,柔声细语道:“那么如此,恐怕这几日就要请了道士来了吧?”
韫姜道:“这请了道士不知道还能生出多少事,你们都留意着吧。”
韫姜说罢着泷儿撤了棋盘,又取了早上描的花样子过来予以宛陵择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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