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淡淡道,“现在时辰不早了,李哥还要赶着吃席,弟妹就不留您了。”
李德福闻言只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拄着拐杖,离开了九品鲜。
几个老人扶着李德福,开始交谈了起来,“老李,薛魁首小时候我就说他行吧,起个名字那都是大鹏,什么是大鹏,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鸟,展翅一飞,那就是十万八千里,我看再过几年,必能再中羽士,就算是居士也是有希望啊。”
“诶,老王,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那时不在场,记得个球。”
几个老人相互搀扶着,向着老二家的铺子走去。
老四一家则到镇府正式办好了手续,薛老四揣好户籍册,笑着与薛老爷子道,“爹,走,我带您去吃席。”
薛老爷一听,黝黑干瘪的脸颊上露出了笑容。
这些日子,他一个人在老宅,日子过清苦。
饭也没人做,只能自己动手,几十年没做过饭,弄糊了几次后,勉强弄成了半生不熟的来吃,菜就不用说了,这些日子就没吃过什么菜。
吃不好也就睡不踏实,总会想起老二一家在的时候多好啊,吃喝不愁,儿孙绕膝,日子火火热热。
可现在,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逗逗村中的娃。
但村里的大人见了,就把娃叫走,还说他身上有霉运,他薛家的祖宅不详。
谁要是跟他接触,就会把霉运带回家。
慢慢的,便是村中的娃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
老宅中,就剩他一个人。
幽深寂静的老宅里,他一个人听着窗外的雨声哗哗连成一片,雨停了,便听着房檐上的雨滴砸在窗台发出的清脆声响。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两滴,他数着。
雨声,是老宅里唯一的声音,也是他唯一的一点寄托。
雨停了,他的寄托没了。
看着眼前冷冷清清的大院,他似乎看到了阿呆驮着小颖,老二家的跟老大家的拌嘴。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一阵风声吹动了门板,将他的思绪拉回。
眼前,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老宅。
而他,是老宅里唯一的人。
一种深深的孤单与寂寞将他淹没,孤寂就好像一种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的地侵蚀着他的肉体,吞噬他的灵魂,消磨着他的意志。
这种日子,他真的不想再过了。
薛老爷子站起了身,与薛老四道,“好嘞,爹这就跟你去,好久没见老二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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