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那一双已有些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薛丙文,目光充满了希冀却又暗含着畏怯,她怕是自己听错了,空欢喜一场,那苍老的声音显得十分激动又小心翼翼。
“丙文,你媳妇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考中了羽士?”
看着母亲这般的模样,薛丙文心中也是一阵酸楚,点了点头,“是的,娘,儿不孝,时至今日,方才高中羽士。”
赵氏闻言一双老眼开始泛红,眼眶里泛起了泪花。
二十一年,整整二十一年啊!。
自己这三儿从十几岁开始考羽士,时至今日,已经整整考了二十一个春秋啊!
虽然此次仙考临行前,三儿说仙人给他算了一命说是鸿运当头,福星高照。
虽然她口头上也说三儿必然考中,但心里报的希望并不大。
此次是大考,修者、考生云集,乡试只选区区几十人,难度可想而知,二十年来都没考中,这次只怕也是考不中的。
她本是没报太大希望的,是以此时忽闻喜讯,心中是又惊又喜。
赵氏的嘴角缓缓向上翘起,笑容在那橘子皮般的脸颊上逐渐扩散,泛着泪花的双眼然闪烁着亮光,变得十分有神,有些佝偻的背也挺直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提上来了,在这一瞬间,赵氏仿佛年轻了十岁。
赵氏用拐杖重重戳了戳地面,连道了三声好。
“好,好,好!”
赵氏激动得身子都轻微颤抖了起来,脚步不稳,险些摔倒,还是薛老三上前一把扶住。
赵氏握着薛丙文的手,泪珠簌簌往下落,十分欣慰道,“老三呐,娘这么多年没白疼你,没白给你花灵石,你果真给娘考了个羽士回来。”
“这次考中了羽士,三儿你就能在镇里甚至郡里做官了,娘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娘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说到这,赵氏的脸色又微微沉了下来,道“老三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娘可是受足了老二家的气了。”
“前段时间,老二家的阿呆不过考中了妙才,却办得极其隆重,那锣鼓敲得,震得娘的耳朵都疼。”
“老三啊,你知道老二家的为什么办这么热闹吗,她这是在打为娘的脸呢,她就是在告诉娘,她家过得有多好,她家的阿呆多有出息,她就是要娘后悔跟她分家。”
说到这,赵氏冷笑一声,“现在,老三你考中了羽士,就要在镇里做官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后悔。”
“老二家的阿呆不过考中了一个妙才,就风光大办了一回宴席。”
“我三儿这次考中的可是羽士,为娘定要给你风风光光大办一回,比老二家的还要风光,娘要让全镇的人都知道,我家老三考中了羽士,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才后悔。”
赵氏又强调了一遍,在她心底,她与薛母之间早有一条极深极深的执念,两人之间的势如水火,矛盾根本无法调和。
薛丙文心中暗叹,“娘啊娘,直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啊,在阿呆考中院试魁首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阿呆早晚是人中龙凤。”
“现在的少爷可不是之前的那个阿呆了。”
“如今的少爷可是要飞龙在天了,后悔的,只会是您呐!”
今时今日,薛丙文早已下定主意要抱住薛鹏少爷这条大腿,肯定是要与少爷站在一条线上,便只能对不起他的娘了,当下薛丙文道,“娘,虽说分家了,但都姓薛,娘,我看要不您跟二嫂服个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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