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费力地掰开胡九红的大手,有些灰头土脸地问:“你们的珺公主不能让人议论吗?”
胡九红眼睛滴溜溜地转得飞快,他凑到小和尚耳边,讳莫如深地道:“小和尚,我看你是外地人吧,切记慎言,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小和尚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地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地说道:“小僧景仰智通古今,沉鱼落雁的珺公主已久,不知怎样才能求见珺公主?”
胡九红吃惊地瞪大眼睛,仿佛吃了一个苍蝇。他黑着脸,还是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珺公主,是吾王逊公的独女,可是我蓟州未来的女王。她勤政爱民,日理万机。你一个落魄小和尚,想见我们珺公主?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小和尚皱皱眉头,说道“你们的珺公主,既然爱民,怎么就不能见我落魄小和尚呢?”
胡九红又要跳起来,打算去捂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和尚的嘴。
这时,从茶馆角落的木桌旁,站起来两个身穿华服的中年人。他们径直走到小和尚跟前,冷冷地打量起小和尚来。
这两个华服中年人的目光,如同一盆冷水,将小和尚从头淋到脚。小和尚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其中一个中年人面目如同刀刻般冷峻。他盯着小和尚,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小师父言语之间,似乎对珺公主颇有微词。不知求见珺公主,所为何事?”
小和尚刚想答话,突然被旁边的胡九红狠狠一拉。
胡九红凑到两个华服中年面前,点着头,哈着腰说道:“两位大爷,这个天杀的小和尚,是我俗家的侄子。他一个乡下野生的小和尚,没有见过世面,只会说些疯言疯语。你们千万别跟他计较。”
刀刻脸的中年人,又用一双阴沉的眼睛,将小和尚淋了一个透心凉。之后,他阴阳怪气地道:“红爷,看好你这个野生的侄子。下次就不会给你留情面了。”
说罢,两个华服中年,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
胡九红立即长吁了一口气,摸了一把渗出细细汗珠的额头,转过头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我说小和尚,我本来是要教训你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救了你一命呢?”
小和尚有些不解地说:“你是怎么救我的?”
胡九红的脸又绿了,他不满地直哼哼:“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魍魉!这些人,专门为逊公铲除异己。一旦被他们认定你是叛党逆贼,你的小命就,啧啧啧……”
小和尚突然脸色一寒,疾声道:“他们就是魍魉?”
胡九红见小和尚突然变了脸色,有些吃惊,结结巴巴道:“对,对啊。你,莫不是怕了吧。”
小和尚的眼中闪出厉色,冷冷说道:“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倒是找上门来了。”
说完,小和尚猛然站起身来,就要向两个华服中年人方向追去。
胡九红却大惊失色,一把死死地抓住小和尚,慌慌张张地说:“你莫不是疯了吧。这些人手段狠毒,万万招惹不得。”
小和尚一时间竟被胡九红拖住,动掸不得。
眼看两个华服中年越走越远,小和尚心中大急,用力将胡九红的手掰开。
胡九红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小和尚的手上传来。自己的手就像是要断了一般。他惊恐不已,立即像触电一样,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小和尚只觉身上一松,立即快步向前追去。
谁知,两个华服中年,竟然自己停了下来。
二人是被一顶轿子拦了下来。
一顶颇为雍容华贵的轿子。
轿子却有些奇怪。
轿子的四周,被深紫色的华丽幔布,遮盖得严严实实。
仿佛,轿子里,坐着一个病重的人。
不能吹风,还不能见光。
两个华服中年,竟然对着轿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看来这个病重之人,地位颇高。
但是这个病重之人,显然心地不太善良。
只听见轿子里一个厚重的男音传来:“你们二人,行事越发偏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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