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审问室内,大灯该死的晃眼。
气质阴冷的雷塞德教授,把玩着一块损坏怀表,
沾染点滴血迹的表盘,萦绕着不详的气息。怀表的表壳就在桌上,不知何时与另一半分离。
沉默了片刻,对于他的询问,嬴野没有什么好隐藏的,老实交代:
“鹰也。”
“7岁半。”
“男。”
说完他忽觉右脸颊一痛,一道血痕缓缓浮现,渗出殷红血液。
“我这辈子最讨厌撒谎的小朋友……”
‘小朋友’一词说的很重。
迎着嬴野惊异的目光,雷塞德教授放下怀表,双手交叉道:“我们已经联系到诺拉德特战官,他说你是被他从前线捡回来的?”
“是。”
“那么你到底几岁?”
不等他出声回答,雷塞德教授的眼睛散发幽幽蓝光,在大灯背后分外刺眼,像冬日里猎食的冬狼,
抛出一个猛料:“诺拉德特战官说你的体型缩小,是觉醒异种天赋的自然现象。”
“……”
遮羞布赤果果掀开,坐在板凳上双手被特质镣铐束缚,嬴野感到脸部火辣辣的疼,犹豫了几秒说道:
“……15。”
实则他自己也不知道穿越的身体到底几岁,反正很年轻,再年轻点也无所谓。
“十五吗?”
没有这个问题上纠结,雷塞德教授转而问道:“你的异种天赋是什么?”
“毒。”
“演示一下。”
感知着体内心脏旁,被某种力量禁锢的异种组织,嬴野用看沙雕的目光看着他,摇晃背在身后的镣铐,一下下敲击板凳。
“哦,我忘了。不过是攻击类异能,诺拉德特战官提及的学研类也是错的。”他身边的副官,一直低头记录着审讯过程。
“作为隐瞒的惩罚……”
摸着下巴,不见雷塞德教授有什么奇怪举动,一道又一道被锐器切割的伤痕,一条条从嬴野身上浮现。
一刻都不得停歇的剧痛,随着伤痕出现狂风骤雨袭来。
短短几个呼吸,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嬴野被流出的血液染成血人。但雷塞德教授下手极有分寸,状似可怖其实都是皮外伤。
一翻施虐后,他的心情好了点点,拿起桌上的怀表对嬴野问道:“你宿舍床上的这个怀表,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说白捡的,你信吗?”
结算奖励的物品等于白嫖吧?嬴野暗暗想着,完好的肌肤突然又被看不见的利器,疯狂切割。
“呃…啊,啊……”
四肢在对方的折磨下抽搐,压抑的痛苦哼唧不断回荡。
当再停下时,嬴野已精疲力竭的瘫软在板凳上,脚下汇聚着一汪血泊,有毒的血液侵蚀着地面滋滋作响。
死一般的静寂过后,雷塞德教授凝视着他,高声质问道:“再重复一次,这个怀表到底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捡的。”
一个谎言需要一个,甚至多个谎言掩盖,脑子没有那么优秀的嬴野,很光棍的又重复了一次。
“很好,耍我?”
“呃啊……”
……
生平第一次,嬴野感觉被审讯是如此漫长,在这个不存在人权保护的陌生世界,雷塞德教授的刑讯手段让他大开眼界。
……
“长官,别打了,再打这人就死了。”
手段极其残忍,连副官都有点看不下去,瞅着奄奄一息的嬴野说道:“长官,算了算了,先放过他吧,太惨了……你就算杀了他,黑暗边际的消息还不是一样得不到。”
也是嬴野已经说出不话,没有个人样了,不然雷塞德教授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索性收回异种天赋挥挥手,让人将尸体般的嬴野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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