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千寻,你究竟想做什么?
晚些时候,姜睿带着得了空的院长回到病房。
姜睿自觉避开,出去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院长看着他的状态,皱眉道,“把医院当自己家了?三进急救室!换心稳定之后你都好些年没住过院了,怎么现在这么不自律?”
术后的司靳棠自律得不像话,从不碰烟酒一类,是他目前做过的所有心脏手术病人中,活得最健康,最久的一个。
十三年了,这颗健康的心脏依然鲜活敬业地跳动着,没有停止的迹象,每年复查情况都很良好。
他看起来就和正常人一样,除了司家,外界根本就不知道他换过心脏。
“以你的身体素质,平时少量饮酒是没事的,可你也不喝的啊?”院长完全不解,“现在车祸受了伤还没好就这样胡乱饮酒,你简直是乱来!”
“裴叔叔,我今天喊您来,不是为了听您训斥的。”
“你不喊我我也会来的!”裴院长气急,“你这颗心脏这么健康,你可别把它作坏了!它要是罢工了,你让我上哪去给你找第二颗适配的心脏!”
找不找得到是一个问题,到时候手术能不能成功又是另一个问题。
司靳棠一脸漠然,从他的脸上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他不但对他人的生命漠视,对自己的也是。
生亦何欢死又何惧。
有的人从小就活在死亡边缘,他会感激活着,珍惜当下每一秒。
但司靳棠不一样,他是逆境疯长,变得对死亡毫无畏惧之心。
他每天都在走向死亡,哪怕换了心之后也不觉得自己能活很久。
他并非像裴院长所说的那样,为了健康活着而自律,他自律是因为自身的习惯,和心脏无关。
就这么活着活着,又活了十三年。
哪怕明天他就迎来死亡,今天的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
像是没听到裴院长的话似的,司靳棠直接问的是另一个问题:“裴叔叔,现在还能查到当年给我捐献心脏的人的资料吗?”
“这么久了,不出意外,查应该是能查到的。”裴院长想了想道。
“当时是不能的,是吧?”司靳棠问。
他是知道双盲政策的,他当时刚做完手术,院方和红十字会都不能透露双方的信息。
但梦里,顾想却在他家。
她会出现在那里,一定是因为那个叫瑾的人。
虽然会有一定难度,但如果是爷爷的话,也就不奇怪了。
“当时肯定不能的,”裴院长答道,“怎么,现在想起来要感谢一下捐献者的家人了?”
“算是吧,麻烦你了裴叔叔,帮我查一下。”
“行吧,等我忙完就帮你查一下。”
司靳棠:“裴叔叔,换完心脏,会有失忆的情况出现吗?”
裴院长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答道:“科学来讲,负责记忆的是人类的大脑部分,心脏并不具备储存记忆的功能,按理说是不会的。不过……”
“不过?”
“不过生命一直是很奇迹的存在,有什么科学不能解释的情况也是有的。我听说有的患者换心手术后性情大变,或者说自己有了捐献者的记忆和情感什么的,当然了,这些目前都无法证实。”
司靳棠会这样问,是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会不会顾想确实存在,梦里的一切也都发生过,但自己却选择性遗忘地忘掉了那些记忆?
看来,想要找到正确答案并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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