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九龄城市中心的某条逼仄小巷子里,两扇铁门正紧紧地关闭着。
街角往日里闪烁着彩色荧光的“黑暗森林”四字,此时已关闭了光泡,黯淡无光。
“怎么看人的,怎么看人的,怎么看人的!”
从黑暗森林俱乐部的地下室里,传来一声隐忍的怒吼。此人虽话语镇定,但字字咬重,连问三声,足以见得其愤怒。
随着她话毕,风呼啸一声灌入地下室的天窗,在炽热的天气里,却意外地带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风。
一股淡淡的腥味从天窗的缝隙中散出,谁也说不清这到底是铁生锈的味道,还是血液的味道。
此人背身站在一个铁架子前,一头卷曲的长发顺肩垂下,身躯xcv笔直。
“兄弟伙们都去清霸姐的东西了,想尽快上交给您,谁知道!”另一个林九龄躬身站在她身后,满身横肉,脸上还有道疤。
此刻她却若鼠见了虎,针对上刀,丝毫不敢流露半点狡诈与凶狠。
“办不了事尽早滚蛋。”林九龄转过身来,高高瘦瘦,嘴角有一颗大痣。不笑则肃,笑则显出几分风情。
“不敢不敢不敢。”另一个忙道:“办得好,怎么办不好,您有吩咐,咱们立马去办。这事儿…就是个意外。”
她指的自然是面前这事儿。
人高宽的十字铁架子竖直伫立在g地面上,上面旧的新的斑驳黑红血迹。关节处吊着几根绳索,断了。还有几根落在了地上,粗糙的绳绒染上血液,沾了不少渣子。
眼前的状况一目了然,被她们绑在架子上的人,跑了!
“那把枪在哪?”林九龄冷声问。
“不,不知道…”她身后的林九龄唯唯诺诺。当她听到面前的人冷笑一声时,似想到什么,急忙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说了好几个数字,其中一个是一万号。”
林九龄冷目扫过铁架子:“还有几个呢?”
这个骨架极大的女人又唯唯诺诺起来:“没…没记。”
“废物!”林九龄怒吼一声:“区区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什么用!”
女人不敢狡辩了。
“你让人去找她,找到了直接报我军队。能拿到枪就直接杀了,没找到枪就留口气,带回来问。”
女人连忙答应,又多嘴问:“那那个封九岭呢?”
林九龄却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回答:“最后一次机会,这次不能把枪找回来,你就自己去顶罪。”
女人又应了一声,这次是喉咙干涩,心惊胆战。
林九龄冷笑一声。
随着一阵阴风荡过,林九龄冷冷地扫女人以及这间阴暗的地下室。她蹬着高跟鞋,不缓不慢地离开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离开漆黑的巷子,林九龄拂过额前的卷发,脸上挂出那副温和的笑容。她坐上了黑漆低调的轿车。
随着一声轰鸣,车辆一路疾驰而去。在路灯的追随下,令不存在的路人讶异,车后并没有车牌号。
此刻在靶场,场景却全然不同。
偌大的靶场东南部,女士厕所内,一男一女正抱着头蹲在地上。靶场厕所虽然日日清洁,但这毕竟是厕所,仍使人上下不自在。
蹲在地上的二人明显是嫌恶,手小心翼翼搁在鞋上,一幅生怕触碰到地面的样子。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占红和她的小男友。
至于另外心怀鬼胎的二人?林一万抱着手半倚在墙边,林星孩犹豫地捏着衣摆,站在门口望风。
“做不做?”
林一万扭了扭手上的消音器,看着二人的头顶,再次问了一声。
地上蹲着的二人沉默了半响。林占红突然咽了口口水,猛地抬起头:“你的枪是假的吧,你的枪是假的!别想诓骗我!”
她此番猜测倒有合理,此处毕竟是靶场,触手可及的仿真枪。林一万摸出一把仿真枪来欺瞒她林占红,倒是合乎情理的猜测。
方才被脖子上那冰冷的质感所惊吓,想必是因为二人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让她失了神。
怎么可能是冰冷厚重的质感!那是铁所特有的,塑料枪的质感都是温软的!
“我骗你?”林一万颠了颠手里的枪,寻思值不值得为了二人浪费子弹。
“林拉什!你滚过来!”林占红突然大喊一声。
她不太敢对着林一万撒野,而林星孩是她所熟识的,绝非能拿得出一把枪的人。
只听“咻”的一声,林一万突然举起手枪,对着二人头前的地面射击了一下。只见一道火光一瞬闪过整片地面,紧接着一个漆黑的残破洞口,出现在二人跟前。
一股热烟旋即悠然从洞中冒出,一股火药味儿顿时散发出来。
林占红顿时浑身一抖。
“这是我朋友。”林一万一手揽过身边的林星孩。
二人形容一模一样,倒真像姐妹一般。
林星孩真的很可怜,在九龄城没有人能理解她。她只是太孤独了,渴望找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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