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有些慌乱的神色,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梁敬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走,少年快,他便快,少年慢,他也就慢下来,他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感觉十分有趣,少年越是慌乱,他便越是兴奋。
少年有些慌不择路,不仅错过了药店,还偏离了主街道,在小巷里乱窜,但即便如此,也依然没能摆脱后面如影随形的三个人。
少年似乎完全慌了神,开始奔跑起来,转过了好几个巷口,累得停下来喘口气时,回过头看见那熊一样的身影正龇咧着嘴,露着大黄牙,满脸淫笑地朝自己走来。
少年再不敢停歇,发足狂奔。可能是气力消耗太多,也可能是因为恐惧,他的步伐越来越凌乱,步子也越来越慢,远远就能看出他的疲惫。
此时已过了正午,阳光在弯折的小巷子里时明时暗。少年明显走不动了,现在的这个地方曾因为一场瘟疫死了不少人,后来便经常闹鬼,活下来的人都纷纷搬了出去,也没人敢再住进来。周围的房屋都是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破碎的杂物和野蛮生长的杂草。
少年扶着墙艰难地走着,后面的人已越来越近。
少年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前面已经没路了。他只好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那张让人无比厌恶的嘴脸。
梁敬得意地笑了两声:“小公子怎么跑得这么着急,害我这一路追赶,费了好大力气。”说完一手摇起折扇,一手掏出手绢擦着额头的汗。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少年此时说话都有些疲累,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小公子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和你做个好朋友。这地戚州的人谁不知道我梁敬是出了名的喜欢结交朋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到外面大街上去边走边聊。”少年想走出胡同,却被梁敬用肥硕的身躯拦了下来。
“诶,不急嘛,我们难得在此地相遇,那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何不就在这里成就好事。”梁敬满脸笑意,露出满口黄牙,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恶臭。
“你……”少年气恼,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梁敬将手中的折扇丢给身后的游来:“你们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人闯进来坏了我的好事。”
游去想说什么,游来赶紧拉着他走远了。
梁敬右手拨转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一脸玩味地说道:“小公子,你不要怕,我这人最是怜香惜玉,不会弄疼你的。”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男人!”
“哈哈哈,走水路走多了哪有什么意思?走旱路才带劲嘛!”梁敬笑得越发放纵,满口下流话语。
“你不要过来!你这是在犯罪!你难道就不怕官府抓你吗?”
“官府?嘿嘿嘿,不怕告诉你,我兄长便是地戚州的州牧,在这个地方,谁敢抓我?你若好好伺候我,以后到我府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你若惹怒了我,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你……你若再走近一步,我就大声喊了。”少年被梁敬逼着一步步后退,已经快抵拢墙角了。
“虽然这句话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但每次说都特别带劲呢—你喊啊,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哈哈哈哈。”梁敬越说越得意,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朝少年抓去。
少年蜷缩在墙角,弱小而无助。
梁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脸上挂满了淫笑,幻想着各种美妙的场景。
梁敬罪恶的肥手即将触碰到少年的身子。
少年满脸的惊恐变成了厌恶,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
刺啦一声刺耳的声响,少年竟站在了梁敬身后,手中握着一柄短剑。
梁敬痛苦地用双手用力握住脖子,但鲜血还是如潮水拍岸一般喷溅而出,只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嘶吼便颓然倒下了。
墙上的暗红色的鲜血像浓稠得化不开的染料刺鼻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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