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少次自己梦里出现的场景,真是做梦都在想着这个地方!扬鞭策马,仿佛又回到了在风里过的日子,这里的风真好,吹动着她的长发飘飘,吹动这心底那丝渴望的期待。但是她不允许,很快就将那点期待扼杀在摇篮里。
是的,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期待,一旦有期待,自己就会失望。她不想再让自己失望一次,那种失望到最后只剩绝望的感觉,她永生都不会忘记。
经过小河的时候,她停下来,喝了口水,在水里映照自己,她看看水中映出的那张脸,感觉好陌生,好像她此刻连自己都不认识了。看着远处的牛羊,听着那牧羊的长歌调子,飘扬荡开在这草原上,她忍不住自己躺在这小河边,将手放在这潺潺流动的细流中。
这细流是雪山上的终年积雪融化而流下来的,冰凉,流经手掌的时候,那凉意好像延伸到五脏六腑,心也跟着飞扬。
那马儿也是渴了,在小河里疯狂的喝水,然后狂乱的吃草。疏禾望着马儿,心中的那种惧意越来越浓。
是的,她现在有点怕了,回到久别的故土,越靠近那个地方,她就越感觉恐惧。一股浓烈的恐惧感将她包围,有那么一刻,她想就留在这草原上,自己赶着一群牛羊,在马背上沐浴阳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夏有碧草一眼望,秋有枯草一野荒,冬有白雪千万丈,春有百花共繁香。这种普通人的日子,竟然是一种奢望,她现在连奢望的勇气都没有了。
躺在草地上看那湛蓝如洗的天空,真是“万里无云万里天”啊!跟那日的情景真是如此的像,只是今日只是她一人在望,也没有酒在手,她问自己,“所以还是不一样的,对吧?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对吧?”
远处的牛羊淹没在茂盛的青草里,青里透白,一片和美。越是置身这么美的图画,内心隐忍的那种感受就越是浓烈,这是她跟自己的心意没办法和解的征兆。
是的,她已经没办法跟自己的内心和解了!
往事浮现在头脑中,一幕又一幕的不断浮现,就像放电影一样。她实在是没办法接受曾经的那些往事,跟自己握手言和也是不能的事情。
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浮现出来,这对她来说无疑不是一种考验,更是一种折磨。最后她实在没有勇气想了,一翻身将整个头部埋进小河里,任凭细流流经自己的脸颊,让细流将自己的心冷却。
良久,她翻身爬起来朝马儿走去,翻身上马,朝那个既害怕又无比怀念的地方奔去。身后的斜阳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一点点昏黄的余晖。
赤达奴一匹快马奔回王城,将自己所听到的全部告知他的父王,赤伦哈尔听后,先是很愤怒,待赤达奴分析一番后,也觉得很是有道理的,当即决定将关镇作为击退关暮远的杀手锏。他们都知道,关暮远是不会弃他父亲于不顾的。
为了不引起躁动,立即启程,赤达奴带着关镇悄悄的带出了王城。关镇心里清楚,这是想让他能牵制住关暮远,想来战争情况也不完全是像北宛王室传的那样大获全胜,既然如此他也稍微放松一点,自己的生死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暮远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贺真派去的人,一直在远处盯着,此时看见赤达奴出城,身后还有一辆马车,想必如军师所料,赤达奴带走镇远将军,是想以此来要挟关暮远的。既然如此,就先偷偷跟着,看看他将人带往何处。
赤达奴刚刚从王城的城门出来,大原送信的蒙面信使就进了王城,二者几乎是擦肩而过。因为带着重要人物,赤达奴对那蒙面信使并没多大兴趣。
蒙面信使一心想着尽快将信送达北宛王的手中,根本不在乎身边经过的是谁,所以,二人就这样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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