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人去给福利院封口费了,这边事您放心,我会让人一直跟着的,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讨论。
还有一件事就是,您买给兄弟们的电话已经到了。等这封信您收到之后,给我打回个电话。这边的渠道就开始清理关闭。”
黑盒子的信已经全部读完了,三封信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量让曼琉璃难以接受。
曼家暗里的路比曼琉璃想的还要广,她这是第一次直面碰撞。还有关于曼致远陈旭尧的身世,曼家一直都知道。曼家还做了规划,让这两个人名正言顺的进了曼家。
收好信,又拆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三份事故鉴定书,其中有两份是来自国外的鉴定中心。三份鉴定书上,均证明曼父车祸死亡是意外。
这几份报告,让曼琉璃的心狠狠的触动了一下。爷爷因为知道,所以也有疑。
最后一个文件袋里是几张凭证收据和合同。
一张是买断消息,改成所救男童是曼家早年丢失的儿子,附带和报社的保密合同。一张是医治陈旭尧的汇款记录,附带和医院保密合同还有福利院保密合同。一张是陈旭尧从小到大所有的汇款记录,一直到他大学毕业。
曼家都知道,除了她被蒙在鼓里。他们这是到底要做什么,既然知道为什么要任由曼致远所行。还有到底是谁让曼致远认为是曼父杀了他父母,他拿出了什么让曼致远彻底信服的证据。从信里能看出来,消息被锁了,那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曼琉璃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收拾好长黑盒子,又搬走了小木柜里所有的酒。随即拿上车钥匙往医院赶。
大道上的路灯蜿蜒,耀的人看不清天上的到底是星星还是高楼上的灯。曼琉璃行驶在路上,30秒的红灯等待显的格外漫长。
将车停在路边,然后买了果篮,直接轻轻敲了敲门进了病房。
赵小翠一看进来的是曼琉璃,眼睛瞬间睁的老大,透着不知所措和慌张。她的女儿已经睡了,曼琉璃轻轻放下果篮就去门外等着。
过了好大一会,赵小翠才紧张的从病房出来,低着头不敢去看曼琉璃。
曼琉璃从走廊的长椅上站起来,慢慢走近赵小翠,淡淡开口道:“赵姨,好久不见。”
“我……”赵小翠紧张的手一直死死的捏着衣角,半响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曼琉璃轻笑了一声,又坐回了长椅上,“我还没说我来是什么事,您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赵小翠头低的越来越低,是钱压的她直不起腰来。曼琉璃轻轻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您别站着,过来坐。您也对我有恩不是吗,您照顾了我将近二十年,算起来,您也是我半个母亲。”
如此,赵小翠才敢微微抬头,扶着椅把手,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曼琉璃旁边。
曼琉璃靠在了椅背上,像是随意的聊天:“我知道您一见到我,就知道我是来做什么了。”
赵小翠突然扯住曼琉璃的衣角,哽咽道:“我没办法了!真的!真的!我不知道会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父亲去世了,您知道吗,是车祸。”曼琉璃缓缓转过头,看向她,眼里平静的很,“有人说是意外,有人说是人为的。”
赵小翠双手紧握着,由于太用力,双手开始发白。
曼琉璃注意到这一变化,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在赵小翠颤抖的手上,语气很柔,“那是场意外,对吗?”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
“嗯。”曼琉璃点头应着,“我父亲死后不久,我也出事了。所以我父亲的遗嘱要提前公布,我是唯一的继承人,曼家的一分一毫写的全是我曼琉璃的名字,所以我打算停掉所有慈善项目。”
“曼小姐!”赵小翠突然心一紧满眼通红的看向曼琉璃。
曼琉璃又重新慵懒的靠回椅背上,“父亲致力于慈善项目计划,可是呢,一场意外他永远离开了我。而我也从小受父亲的感染,零花钱也一点不留的捐到山区去,可是……您看,我被人关进船的黑仓里,又险些死在海上。从那时起,我就不再信善有善报,所以我觉得停掉所有慈善项目计划没有做错。”
“不!曼小姐!”赵小翠猛的站起来给曼琉璃跪了下来,“求求您,你别停掉。我不能没有我女儿,骨髓快要找到了,求求你。”
曼琉璃垂下眼,“医院里人多,您还是先起来吧。”
“曼小姐,求求你……”
“您和我说实话,兴许我们还可以谈谈。”曼琉璃淡淡道。
“好……”赵小翠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
“您一开始写给我父亲的那封信我看了。”曼琉璃出声答断她道,“是在前几天刚看到,信被夹在两个文件夹之间。我想应该是您放完信,父亲的助理来收文件,顺便把信收走了,所以父亲才没有看到。
因为没有看到那封求助信,所以您认为我父亲拒绝了您的请求,所以才有了偷用公章这件事。您知道吗,挪用公章造成严重后果,是会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是没有看到吗?赵小翠怔怔的看向曼琉璃,当时为什么不亲自开口呢。
曼琉璃又继续道:“后来您女儿的病越来越严重,你不得不再想起曼家。您告诉我,您有没有去找我爷爷,还是直接去找了我哥哥。”
“先……先去找了老爷。”老爷是对爷爷的称呼,过去这么久了,这些称呼像是印在她心里,赵小翠很艰难的说着,“老爷身边的人不让我靠近,老爷也气我偷拿公章的事,没有和我说话。”
“然后,就去找了我哥哥?”曼琉璃问。
“嗯……”赵小翠沉沉的应着,“我去找了少爷三次。第一次,被人拦下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少爷的意思。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一天里我几乎不吃不睡,兼着各种工作,但始终凑不齐治病的钱。于是第二次我去拦了他的车,但是保安大哥嫌我有些……像碰瓷的,拽着我,混乱中,少爷掉了手帕,手帕中带有他的一根头发……”
曼琉璃深吸了一口气,不愧是在曼家待了二十多年的人,“我的呢?您是怎么拿到我的东西的?”
“小姐……小姐那些旧衣服,让我捐掉……,我没有捐,我全收起来了,我想着等我女儿长大了,让她也穿那么好看的衣服。”
曼琉璃脑海中突然有了一种想抽个根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冲动,半响,她才继续问道:“为什么对哥哥撒谎?”
赵小翠擦去脸上的泪水,把头埋的更低,“第三次我拿鉴定书去找他,他不信。我情急下……对不起……小姐。我以为事情都过了二十多年了,等少爷查清的时候,我女儿的病就已经治好了。我真的不知道……曼总会出事,小姐您也会出事。对不起,小姐……”
赵小翠的声音越来越低,已经低到曼琉璃逐渐听不清。
“做鉴定的钱呢。”曼琉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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