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让阿时回来吗……”王芸声音颤抖着问道。
“当然不可以。”时又转向王芸笑到,“他回来了,我呢?”
“但是……”王芸不甘心的再次留下泪水,昨天她还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一定可以让时回来,但是在面对敌人时冷酷无情的她,在面对阿时的时候总会变得柔弱。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去地宫看看。”时歪着脑袋,收起了冰冷的笑,一张脸上没有丝毫的情感,但王芸知道,他温柔的时只是被困在了这层冰冷的面具之中。
在时意志的指示下,云海直接裂开一条缝隙,他自由落体般下坠着,没有使用任何能力,或是灵气的辅助。
耳边的风声嘶吼着,他并不知道去地宫具体怎么走,但是他知道白殊一定会来的,或许事先给她发个消息会更好一点,时想着。
他已经不想再呆在上界了,对于白殊,他没有像对王芸一样有那么多的爱,两人的关系在他失去爱之后,也没有疏远的太多。
“白殊……”下坠的速度很快,但时却冷静无比,他念叨着这个名字,想到第一次见到白殊时他的紧张与她的霸气,那时候他刚刚走出孤独,发现了她的孤单。
在时回忆时,一股死亡溃烂的气息将时笼罩,下一瞬,一股炽热,令人烦躁的感觉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身处地宫之中,踩着的是沟壑纵横的地面,抬头是四分五裂的天空。
尽管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时还是不禁感叹着白殊手法的强大。
自己对于时之河的运用,他也紧紧停留在治疗上,即使面对峰那样让他恨之入骨的敌人,时也没有用时之河来攻击他,而是选择了治疗王芸。
“你来干什么?”白殊站在不远处,她看起来很累,不像是经历了高强度战斗的那种累,更像是心灵上的疲惫与倦意。
“不知道。”时摇了摇头,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来地宫,里面的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样,里面的人,里面的物,里面这永远也不能完成的工作。
“哦。”白殊深深的看了眼他,眼神中闪过复杂与失望。
“你怎么也这种眼神呀。”时笑了笑,是一种表面残留着一丝这具身体一丝温柔的冷漠笑容。
“什么眼神?”白殊抬起头,长发在火焰的背景下飘扬荡漾。
时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我还没有给自己起名字,但是,重新认识一下,我不叫时。”
“白殊。”白殊沉默了一秒,爽快的握住了时的手。
“这次是我先了。”时笑了,左边嘴角上扬,笑得很牵强,但白殊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笑。
“你是第二个和我握手的人。”白殊直视着眼前的人,“是第一个主动和我握手的。”她的眼中少了一丝失望,反而多了一点兴趣。
“我还没有给自己起名字。”时松开手,走到一处断崖边,下面是仿佛静止在那里的熔岩,懒散的吐着泡泡,默默的加热着原本就让人烦闷的空气。
“随。”白殊看着时的背影吐出一个字。
“随?”时坐下去,向下扔下几块石头,“那我就是随了。”他仰着脑袋倒看着白殊,“我喜欢你。”他又笑了。
“哦?”白殊也笑了,“是吗?”
“不是。”时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因为我没有爱。”
他哈哈大笑着,像是嘲笑着自己,像是嘲笑着白殊,面对着熔岩,随回头看了眼白殊,毫无征兆的一跃而下。
“切。”白殊撇了撇嘴。
随掉落到熔岩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切。”随站起身,他仰头看了看,上面是依旧冒着泡的熔岩,踩着的不再是沟壑纵横的地面,而是雪白的,坚硬的,由各种生物的各种骨头组成的地面。
“欢迎来到地宫。”白殊从后面款款走来,“她走到随的面前,第一次用认真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喜欢我的人很多。”
“我知道。”随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所以我想要一个爱我的人。”白殊撩了撩头发,径直向前走去。
“那我恐怕是做不到了。”随叹了口气。
“这算什么呢?”白殊轻笑了一声,“时只有失去了爱,才会喜欢上我。”
“哈哈。”随笑到,“哈哈哈,是啊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像是得到新玩具迫不及待的想拆开包装好好玩一场的孩子般,急切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爱时。”白殊将随带到了一处充满地宫风格的庭院,作为主要材料的岩石缝隙间透露着闪亮的金红色,暗红的色调没有给人阴郁感,反而让人觉得很温暖。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随在外面站住脚,歪着头看着白殊,“我配吗?”他问道。
“不配。”白殊毫不留情的回答道,“时配。”
“好吧。”随没有丝毫的意外,“我是没有爱的时,也算半个他吧。”
白殊转过身,霸气的红裙无风自动,仿佛整个地狱都是她的一样,“勉强算吧。”她点了点头。
随似乎预料到了一般,在白殊的注视下,向前迈出一步,来到了庭院之中。
“黑住在这儿。”白殊一脚踢裂脚下的一块石板,然后又抬起脚,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动静,再次狠狠的落下。
“别别别!”黑气喘吁吁的从上面出现,“脚下留情呀!”他心疼至极的看着被白殊踩碎的两块石板。
“我把他带来了。”白殊对黑努努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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