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行殷梨可以不用跟去,但她有些私心,她想见见程淮的那几个暗卫,想看看现在的程淮和自己上一世认识的程淮有什么不同。
如今看来,这人无论自己身体状况多糟糕,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能够让她感到心安。
另外,殷梨也想要让殷琳看清楚,自己生在一个怎样的家中,她替殷家这些无辜的小辈,感到惋惜。
……
整个詹阳都弥漫在鞭炮的声响中,往年会放一整晚烟花的殷家,此时却寂静的可怕。
不少带着孙子孙女来看烟花的人都失望而归。
人们小声议论着,这殷家往日里最喜热闹,马上就是新年了,却大门紧闭,无人进出,实在是不像殷家人的做派。
而这时的殷家,殷老太爷称病卧床,殷泰仁和殷泰杰被带走,殷松山和殷松谷也被淮王请过去。
女眷们一个个愁容满面,周月如有些发狠地剜了坐在上座的杨若颖一眼。
她就知道殷松山一家来了准坏事,当时她就和殷泰仁说过这两天停工一段时间,殷泰仁还骂她是妇人之仁,现在可好了,全完了!
杨若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对周围充满敌意的眼神,她倒是无所谓。
殷尘和殷茹正在角落里下围棋,殷果捧着《孙子兵法》坐在杨若颖身边,殷阑和张韵在院落里练武,殷梨坐在门槛上看着殷阑和张韵。
殷府的这一家子,倒是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殷琳自从金矿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坐在周月如身旁也是一直失神。
赵湄就安静多了,和奶娘一人抱着一个睡着的孩子,坐在一边,时不时小声交流几句。
殷峰则是这屋子里最沉不住气的人,来回在房里踱步。
……
守岁的这一晚,殷梨嚷嚷着不守了,困死了,杨若颖笑着抱起她,轻哼着小调拍着殷梨的背。
殷梨依偎在阿娘的怀里,只想要再久一些,很快就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殷梨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冬眠拿来一盆温水,春晓则发愁的看着放衣服的包袱。
殷梨见她愁眉不展,问道:“春晓,怎么了?”
“小姐,我想着新年,你穿点红色的衣服,多喜庆,可眼下殷家这个情况,咱们穿红袄合适吗?”
殷梨笑笑,点点头,“又不是咱们殷府出事,该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
所以,大年初一的殷梨像一团火球似的跑去了大厅里吃早饭。
……
程淮那儿,一连着三天都没有音讯。
杨若颖依旧稳如泰山,而生病的殷老太爷却稳不住了。
老太爷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来了大厅,杨若颖赶紧从上座起来,恭敬地让老太爷坐下。
几天之间,原本精神抖擞的老太爷又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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