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离那次不愉快的拍卖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广州珠江边的一间茶馆中,南国的暑气还未完全退去,唐风独自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若有所思地品着一壶龙井,他似乎已经从一个月前那场可怕变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后天,他将要去香港参加苏富比一年一度的秋拍,这次拍卖会上,不乏传世珍品,唐风已经确定了要在这次拍卖会上收入囊中的目标。不过,他还是无法忘记一个月前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玉插屏那动人心魄的光泽,和插屏上刻着的神秘符号,都让唐风久久不能忘怀。
唐风看看手表,晚上八点,他等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窗外下着雨,整个珠江被浓浓的雨雾笼罩着,唐风失神地盯着窗外,慢慢地,慢慢地……窗户玻璃上映出了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唐风心里一惊,那张脸——那张脸分明是齐宁摔死时的恐怖面容,唐风使劲揉了揉眼睛,窗户玻璃上的脸消失了,窗外,依旧是黑沉沉的雨夜。
齐宁的死,曾让他被警察盘问了许久,最后,警方给出的结论:齐宁系自杀身亡。可是事业成功,家庭和睦的齐宁为何要自杀呢?这和他在拍卖会上的反常举动又有什么联系?种种疑团,一直困扰着唐风……
“年轻人,让你久等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将唐风的思绪拉回到茶馆中,首先映入他眼中,还是那只苍白、枯瘦、僵直的手臂,他循着手臂向上看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一个月前在拍卖会上,夺得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的那位白发老者。
本来,唐风来广州只是会一个朋友,并准备去香港参加苏富比的秋拍,没想到,今天下午,他突然接到了一个从香港打来的陌生电话,来电话的正是这位白发老者,唐风大感意外,他费尽心思想要找到这个老者,却没想到,老者竟会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电话中,老者对唐风说有重要的事要与他面谈,当听说唐风在广州时,老者不由分说,就和唐风约定晚上七点半,在珠江边的这间茶馆见面。
“你是下午从香港赶过来的?”唐风没有理会老者伸来的右手,冷冷地问道。
“嗯!在图书馆耽搁了一会儿,所以现在才到。”老者有些尴尬地缩回了右手。
“你下午在电话里说找我有重要的事面谈,我想一定与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有关吧?”刚一落座,唐风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者点点头,说:“是,是为了那件西夏玉插屏,我听说那个叫齐宁的拍卖师死了?”
唐风盯着面前的老者,冷笑两声,道:“你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的才知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者听出唐风话中有话。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齐宁无缘无故为何跳楼自杀?唯一能让我想到的原因,就是他生前主持的最后一场拍卖会,而正是在那场拍卖会上,因为他的一个反常举动,让您得到了那件价值连城的玉插屏。”唐风每句话都将怀疑的苗头指向了对面的老者。
“你是怀疑我跟齐宁的自杀有关?甚至怀疑齐宁因为帮我在拍卖会上作弊,而被我杀人灭口?”一直很镇静的老者开始显得激动起来。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年轻人,你要有证据,不要随便血口喷人。”老者虽然极力压低声音,但却越发激动。
“证据?好,我问你,你正大光明去参加拍卖,为什么在拍卖公司登记时,用了‘梁媛’这个名字,这显然不是你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老者听了唐风的话,吃了一惊,反问唐风:“小子,你竟然在背后调查我?”
“你难道不值得怀疑吗?本来我一直想找你把事情问个清楚,没想到你今天倒主动约了我,既然如此,你今天就把事情说说清楚。”
“我一生做人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年轻时也曾被人诬陷,没想到老了老了,反被你这个小子怀疑,我有必要对你解释吗?”说罢,老者站起身就想离去,唐风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臂,道:“你别走,今天你不在这对我解释,明天就会有警察来找你问话,所以我劝你还是把这件事说说清楚。”
唐风的劲还挺大,老者用力想挣脱唐风的手腕,可却没有成功,老者回头怒道:“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搅到这件事里来,也许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个错误。”
“你今天不对我说出真相才是错误。”唐风坚定地说道。
2
老者还是没能挣脱唐风的手腕,最后,老者无奈地摇摇头,反倒冲唐风笑了起来,唐风被老者的笑搞懵了,笑毕,老者坐回原位,反问唐风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有没有和齐宁串通一气,在拍卖会上作弊?”
“绝对没有!之前我根本不认识那个齐宁,更谈不上去害他了。”老者又恢复了平静,镇定地回答道。
“那梁媛是谁?”
“我孙女!”
“孙女?”
“怎么,我的唐大侦探,这个你怎么没有调查清楚呢?”
“我……”唐风一时语塞,“那你是……?”
老者看着唐风,摇摇头,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唐风,唐风接过名片观看,这是一张极其普通的名片,只见名片上印着这样一行字——“香港新生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局名誉主席梁云杰”。
“原来您就是鼎鼎大名的梁云杰先生,怪不得出手如此阔绰。”当唐风看到梁云杰大名的时候,顿时肃然起敬,他知道,香港新生集团是一家资产上千亿港币的跨国集团公司,梁云杰的大名,他早有耳闻,不过也仅仅是耳闻,唐风只知道上世纪七十年代,梁云杰白手起家,在香港创立了香港新生集团,从当年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赫赫有名的新生集团,前些年,梁云杰已将公司的业务交给自己的儿子梁涌泉打理,自己则只保留了一个荣誉主席的头衔,退出商界,过起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想不到,今日坐在自己对面的白发老者,竟是这位昔日的商界大亨。
这时,唐风忽然觉得刚才自己太不礼貌了,但他心中的疑团还是没有解开,难道梁云杰所讲都是实话?想到这,唐风缓和了一下语气,对梁云杰说道:“好吧,我可以相信您刚才的解释,不过,我还有一点没弄明白,那件西夏玉插屏真的那么珍贵吗?”
“哦!你难道觉得六千万不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看出了这块西夏玉插屏来历不凡,西夏的玉器一直就很少见,更何况是这么一件美玉,但是六千万……我心里也实在是没底!更别说你上次提到的八千万,一个亿!”
“既然你问到这,我也就不对你隐瞒了,上次在北京我对你说,即便出再多的钱,我也要买下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那是因为……”梁云杰说到此处,皱紧了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梁云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唐风继续说道:“那是因为这件玉插屏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为了揭开这个秘密,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惊天秘密?”唐风心里猛地一惊,随即问道:“什么秘密?”
“一个关于西夏王朝的秘密,一个足以震撼世界的秘密!也是一个困扰了我大半辈子的秘密。”老者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
唐风听了老者的回答,更加惊诧,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警觉地反问梁云杰:“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齐宁在拍卖会上的反常举动,以及他跳楼自杀都与这个秘密有关呢?”
“你很聪明,我也想到了你说的这层。”梁云杰干笑了两声,又道:“不过,唐风,我也听的出来,你还是对我不放心啊!看来咱们需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其实,这一个月来,我从侧面也了解了你的一些情况……”
“你也在调查我?”唐风不满地打断了老者的话。
“不!不能叫调查,只是从一些我的朋友那儿了解了一些你情况,比如,我的老朋友罗中平教授,他对你的才华很是赞赏……”
“什么!你和罗中平教授是朋友?”唐风再次打断了梁云杰的话。
“是的,我和罗教授认识有快五十年了,比你认识他的时间长得多,根据这一个月我对你的了解,你的历史、考古、文物、历史地理方面的知识十分丰富,特别对边疆地区的历史地理和少数民族历史有研究,更重要的是你还年轻,这点很重要,所以我本来希望你能帮我解开玉插屏背后的秘密。但是当我听说齐宁自杀后,我改变了主意,我主动约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去试图得到或解开玉插屏的秘密,齐宁的死,你也不要再去追究?可是你刚才一上来就怀疑我,然后又非要问这问那,哎!……”梁云杰说到这,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听说齐宁死后,就改变了主意?”唐风追问道。
“因为我害怕了,我感到了恐惧?”梁云杰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
3
“恐惧?”唐风等待许久,直到梁云杰长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唐风,你要答应我,下面你所听到的一切,你听完之后,必须保密,最好是永远忘掉;还有就是再不要来探究这件事,你必须答应我这两点。”
唐风狐疑地点了点头,梁元杰继续说道:“你听说过半个世纪前的中苏西北联合科考队吗?”
唐风摇摇头,梁云杰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接着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那次科考是在严格保密状态下进行的,不会有多少人知道,而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知道这次科考的人,大多已经作古,即便还健在的知情者,也都被要求将他们知道的情况,永远烂在肚子里,如今,大概只有我敢说出当年的事了,我要再不说出来,恐怕你们得等上N年之后,才能在绝密档案里看到一些只言片语了。”
“这么神秘?”
“你知道我听到齐宁自杀时,为什么那么害怕吗?因为这又应验了那可怕的血咒。”
“可怕的血咒?你是说齐宁的死和血咒有关。”
“我想是的!关于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有一个可怕的传说,传说玉插屏被附上了可怕的血咒,所以拥有它,或是企图揭开玉插屏背后秘密的人,都将有灾祸降临。半个世纪前的中苏联合科考队,就是为了揭开玉插屏背后的秘密,结果几乎全军覆没,一共四十二个人,只有二人侥幸生还,其余的人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大漠深处,实在是太可怕了!其后半个世纪,玉插屏无影无踪,不知被藏匿在世界上哪个角落,没想到,半个世纪后,玉插屏竟又重新出现……”
“玉插屏隐藏了什么秘密?”
“我还没有完全解开,我认为玉插屏上那些奇特的符号是一种已经失传的死文字——西夏文,要想解开玉插屏的秘密,首先就要破译那些古老的西夏文。”
“西夏文!死文字?”
“嗯,学术界将那些已经失传,没有人使用的古代文字称为死文字。”
“这个我也听说过,不过,据我所知,科兹诺夫1909年发现黑水城,盗掘了大批西夏文文献,此后,国内外有不少学者研究那些文献,我想现在应该有学者认识西夏文吧。”
“是的,国内就有能破译西夏文的专家,但是……”
“但是什么?”
梁云杰说到这,忽然将头扭向了窗外,微张着嘴巴,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唐风诧异地扭头也向窗外看去,可他只看到窗外一片沉沉的雨夜,偶尔路过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
“梁先生,您怎么不继续说了?”梁云杰听到唐风的提醒,才把目光又移了回来,对唐风道:“抱歉,今天我有些累了,我要对你说得秘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明天中午12点,我们还在这家茶馆见面,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刚被吊起胃口的唐风,顿觉失望,但他也不能勉强梁老先生,只得点头答应第二天再会,梁云杰说完便要离去,可梁云杰忽然又回头对唐风嘱咐道:“唐风,不要忘了我对你说的那两点,谨记!另外,你要多加小心。”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齐宁?血咒?”
“我不相信那可怕的血咒,可是,齐宁的死……不!不!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唐风,我不该告诉你这些,如果血咒真的存在,你好自为之。”说完,梁云杰匆匆离开了茶馆,等唐风缓过神来,冲出茶馆时,梁云杰早已不见了踪影……
4
唐风茫然地撑着伞,漫无目的地走在珠江边,他还在回忆梁云杰刚才的话,可怕的血咒?齐宁的自杀?难道真有什么联系……雨依旧下着,已经深夜十点多,这个时间对于夜生活丰富的广州人来说,正是好时候,珠江边的各色酒吧、饭店灯红酒绿,若不是下雨,更是热闹,唐风无心留恋这些,径直拐进了一条僻静的马路,他记得从这条马路穿过去,就可以回到下榻的酒店。
行走在阴暗的路上,突然,唐风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寻声望去,发现路边有一狭窄的小巷,小巷中,两个黑影闪动,但很快,小巷里又恢复了平静,那凄厉的惨叫就是从这儿发出的,唐风壮着胆子,迈步走进小巷,慢慢地,慢慢地……他靠近了,他看见了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唐风俯下身来查看,吃惊地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正是满头白发的梁云杰,此刻,梁云杰的胸前有一道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唐风赶忙扶起梁云杰,轻声呼唤:“梁老先生!梁老先生!”
梁云杰吃力地睁开双眼,他看上去十分虚弱,想开口说话,可却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唐风将耳朵贴到梁云杰的嘴边,这才断断续续地听到:“血咒!……可怕的血咒又……又回来了……图……书馆……七……七十一……”梁云杰最后提高了嗓音,他用尽全身气力,说出最后的数字后,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
刚才还要对唐风说出秘密的梁云杰,此刻,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雨巷中,雨水滴落在唐风的脸庞,也滴在梁云杰的白发上,唐风轻轻地合上了梁云杰的双眼,忽然,他想起了另一个黑影,刚才明明看到巷子里有两个黑影,可当唐风走近时,却只发现梁云杰躺在地上,那个黑影呢?想到这,唐风不觉后背发凉,他猛地回头,那头是来时的大街——没有人,再向雨巷另一头看去,那头通向另一条大街,那条大街似乎要繁华一些,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凶手从雨巷那头逃走了?
唐风站起来,慢慢地向雨巷那头挪动,巷子里很黑,唐风拿出手机,作为照明工具,他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特别是巷子两旁的阴影地带,唐风走出了约有三十步,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唐风回身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正趴在梁云杰的尸体上,不知在干什么?唐风看不清黑影的模样,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喝了一声,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朝那黑影快步走去,黑影见势不妙,扭头朝巷子一头的大街跑去。
唐风回到梁云杰的尸体旁,用手机发出的微弱光线照了照,只见梁云杰身上衣服凌乱,梁云杰随身携带的皮包散落在旁边,刚才那黑影似乎是在尸体上寻找什么东西,也许……也许梁云杰身上真的有什么重要东西,被那黑影拿走了?再看那黑影,已经快跑出巷口,唐风见状,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当年上学时,唐风也曾经拿过全校的短跑冠军,一般人还不是他的对手。瞬间,唐风追出了巷口,来到大街上,黑影和唐风,一前一后,在午夜的大街上追逐,借助路灯的光线,唐风看见那黑影穿着一身皮风衣,领子立着,还带了一顶帽子,根本看不清黑影的脸,黑影的速度很快,唐风使出全劲,竟追不上黑影!不过,追了一会儿,唐风也发现,那人并不熟悉这里的道路,黑影慌不择路,竟朝珠江边上奔去……
“我顶你个肺啊!”黑影横穿大街时,根本没看信号灯,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出租车撞了一下,引来出租车司机的咒骂。
但是,黑影被撞,居然没事,马上站起来穿过大街,消失在江边,唐风等信号灯变过来,才穿过大街,等他赶到江边时,黑影早已不见踪影,唐风朝江面上看去,雨雾笼罩下的江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正浮起了一顶帽子,这帽子正是刚才那人带的帽子,唐风不禁暗自寻思——难道那人跳到江里去了?
唐风浑身已被雨水浸湿,他喘着粗气,转过身,向四周张望——路口,停着一辆正在等客的出租车,司机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唐风;路边,停着几辆轿车,唐风看不清车里的情形,他不知道车里是不是也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酒吧里,人们依旧在狂欢;咖啡馆中,几对情侣还在难舍难分;路旁阴暗的角落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此刻,唐风忽然感到四周正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一个月前,齐宁摔死在自己面前,而今天梁云杰又被人刺死在雨巷中,如此炎热的天气,自己竟会在午夜的大街上追逐一个戴着帽子,穿着皮风衣的黑影?那神秘的黑影此时又隐藏在哪里?
5
第二天早晨,迎接唐风的不是明媚的阳光,而是一束刺眼的强光,强光打在唐风脸上,这是他一个月内第二次被带到警局,而这一次他则成了犯罪嫌疑人。
“你是最后和梁云杰接触的人,梁云杰的尸体上又提取到你的指纹,你也承认你和梁云杰曾因为一件珍宝发生过争执,这些对你不利的证据,你怎么说?”刑警队的刑警蒋一民逼视着唐风。
“我已经说过了,是那个黑衣人杀了梁云杰。要是我杀了梁云杰,我还会傻乎乎地来报案吗?”唐风极力反驳着。
“黑衣人?哼,你说的也过于天方夜谭了,还什么穿着皮风衣?你见过这个季节有人穿皮风衣?至于报案,很多案件中的报案人最后都被证实就是罪犯。”
“我跟你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也要说!”
唐风被强光照得眯起了眼,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卷进这一切的,他在想着如何才能脱身,最后,唐风无奈之下,只得提到了玉插屏,“我和梁云杰是曾经因为一件珍宝发生争执,因为我怀疑他串通拍卖师在拍卖会上作弊,昨晚,是梁云杰约我到那间茶馆见面,见面时,我们基本上已经消除了误会,我根本没有理由去害梁云杰。”
“串通拍卖师?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齐宁?”
唐风听蒋一民竟然知道了齐宁已死,不觉吃惊,“嗯,就是那个齐宁。”
“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谁能证明你和梁云杰已经消除了误会?”
唐风失望地摇摇头。
“而你昨晚在和梁云杰分手后,又出现在梁云杰被害的现场,你有不在场的证人吗?”
唐风绝望地摇摇头。
“还有,我再来问你,那件珍宝呢?就是你所说的西夏玉插屏?我们检查了梁云杰随身携带的皮包,里面被人翻过,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件西夏玉插屏。”
“也许他根本没带在身上。”
“好吧,这点我们会去调查的。那我们下面就来说说那件西夏玉插屏,那是件什么珍宝?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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