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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来自慈母的救赎

“喔,不用了,图纸在冬漾那里,他还没给意见呢。”

迟阳和也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了,略低着头一笑:“好,那你制作的时候交给车间就可以了。”

姜晓棉自从知道了何柳的事情以后,面对家里人,总觉得自己揣着跟石头一样重的秘密,就这样浑浑噩噩挨到了年底。

这个年底,他们睡醒后,全长南人都欢呼了。

因为雪神降临了长南。他们的欢呼声,就像是1997年香港回归一样的阵势。

虽然只是很小很小的雪,仅下了一天一夜而已。

雪花从灰白灰白的天空洒下,世间万物都无声无息积了一层薄薄的皑雪。他们踩在雪地上,鞋底齿印凹陷下去,可以清楚地看见脚印映在地面上的轮廓。

向冬漾跟姜晓棉走在雪下,互挽着手臂,然后各自把手紧紧地揣进大衣兜里。路过木棉树下,雪花就飘过木棉枝,落了他们满头。

“晓棉,你看,我们就这样白头了。”

“是啊,我们还年轻,就已经老了。”

“冬漾,你这是第一次看见雪吗?”

“在长南是第一次看见雪,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每年都能看到雪,比这厚得多了。”

姜晓棉抬头,看见积雪堆在秃秃的木棉枝上,整棵树看起来像一位鸡皮鹤发的耄耋老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雪落在木棉树上呢,那一刻,姜晓棉觉得世界都别扭得格格不入。就好像夏虫遇见了霜冰,南极地上生满了夏花,天地间反了阴阳四季,颠倒了乾坤五极。

如果雪再厚一点,她真怕长南的排排站的木棉会被冻死。

可是真的有被冻死的。不是一棵两棵,而是活生生的一片。

前几个月的时候,向冬漾跟姜晓棉在南城包了一块地养植木棉苗,因为根柢未深,被长南的冬雪摧残得一棵幼苗都没有留下。姜晓棉很伤心,向冬漾安慰她说没关系,来年就不会那么冷了,到了春季时重新种,就一定会成活。

是啊,来年就不会那么冷了,一定不要那么冷了。

长南的冬天距离上次那么冷,应该是什么时候呢?噢,是了,是姜晓棉刚上大学的那一年。那年的冬天也是这么冷来着,就差没有下雪了。

大年三十那晚,冼新辰终于一身酒味回到了冼家。冼家的年夜饭上,冼父摆着一张冷脸问他:“新辰,你妹妹跟冬漾的事已经敲定了,你跟浠焰的事,你到底还想拖多久?”

话一出,姜晓棉悄悄看了一眼冼新辰,真怕他下一秒发起火来。

“我不会娶她的。”冼新辰的话出奇地平静。

冼父也没有发怒。他们父子俩好像注定为这个事情争执分歧一辈子。

白母在旁边也没有再说话。

空气死气沉沉,像被淹在死海里,谁要是挣扎一下就会沉到死海底面去。

冼父叹气着说来:“你向伯父身体不好,这阵子向氏那边一直是浠焰撑起了半边天,冬漾着手公司也不是很久。他们大股东已经开始对董事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了,我看搞不好都开始内乱了。”

冼新辰的话开始响亮起来:“你的意思就是两家联姻去巩固向氏?爸,你别忘了,盛星当年出事的时候,向言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躲着视而不见呢!”

“喂,晓棉在,你注意你的言语。”冼父说着拿筷子抵敲着桌面细细算来:“你自己想,人家浠焰等你多久了,那会子你不管公司的时候,浠焰又帮了盛星多少,太久的不提,就给你提提最近的西城开发区,那块地本来要被霍氏吃进嘴里了,还不是人家浠焰…”

“爸!”新辰一个字打断了他。

年夜饭,弄得不欢而散。

“咚咚咚”

姜晓棉敲了冼新辰的门,“哥…”

“门没锁,进来。”

姜晓棉推门进去,看见冼新辰坐在地上摆弄相册。那些都是他跟吴愿好的旧照,一沓沓的照片累积得很厚。

姜晓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愿好的事情,你怪过浠焰吗?”

“怪。”冼新辰回答得很干脆,然后语气变得微微气恼,“她说过,如果重来,就算我怪她,她还是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你让我怎能不怪!”

“说明浠焰很真实,面对爱情,不自私的人都是虚伪的。”

冼新辰低的眸终于抬了起来,“你呢?为了向冬漾,你自私过吗?”

姜晓棉冷笑一声,“有。”

“你跟他是众望所归,没有任何阻碍,你应该为此感到快乐才是。”他说着又忙活手中的照片。

真的没有任何阻碍吗?李笑欢的名字莫名出现姜晓棉大脑里。

她又沉重地松了皱起的眉头,忽然看见照片堆里有一张旧照,泛黄得古老起来。照片里的女人跟小男孩特别地陌生又熟悉。

“这是你跟你妈妈吗?”

“是的。”

“你想她吗?”

冼新辰耷拉着眼皮,姜晓棉坐的位置比他高出那么一点,望去时只看见他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所有眼睛里散发的亮光,看不清他是以什么样的神色提起自己的妈妈。

就听见他冷冷的一句话:“我觉得她已经死了,只有每年清明节的时候,我才会想到她。只是没座坟墓给她烧纸钱而已。”

姜晓棉吸了一口冷气,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谈起他的母亲,“母亲终究是母亲,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爱你的。”

“跟你说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也没跟我爸说。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上次我见过她,远远地看去不像,当我走近后,我才知道真的是她。”

原来他们已经见过了,姜晓棉又问:“那你们说过话了吗?”

“没有。”

没有情绪温度的回答。

姜晓棉可以用“铁石心肠”来形容现在的冼新辰吗?不过那些事情没有发生在她身上,她也不好妄加评论。

冼新辰把母亲的照片放在了相册最后的位置,从眼睛里投射出来的视觉忽略,照片的阴影便添了无情的颜色。

他的表情像在回忆着什么,想好了然后才开口:“我自己也想不到,我遇见她的时候画面很讽刺。她就那样一身粗布衣服,瘦骨嶙峋地靠在高堂广厦的公司楼下。跟我小时候她离去的那天是完全相反的面容,那时候的她很年轻漂亮。”

姜晓棉抿抿唇没有说话,伸手过去抽出那张照片过来看,照片上的冼新辰个子才到他母亲的大腿根。那个时候,他的母亲真年轻漂亮,有种看见港剧美女的惊艳。

几分钟后,姜晓棉的话里有遗憾的意思:“她老得很快。”

“是啊,我看见她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姜晓棉下了决心,把语气放得很慎重:“他们都说捐过骨髓的人会老得很快,看来这种说法是真的。”

冼新辰的目光开始因为她的话变得有生气。像一个死亡时拼命求救的人,突然听到了回应,问:“什么捐骨髓?”

“当年,给愿好骨髓的人是她,在谈医生家里照顾她的护工,也是她,也就是你在谈医生家里尝菜时提到的那个保姆,她们都是同一个人,也是你的妈妈。”

冼新辰从姜晓棉手里拿过照片,紧紧地捏在手里,挑蹙着额眉,“这么说,那么多年,她一直在我身边?活在我们看不见她的地方?”

“嗯,准确地说是活在我们忽略她的地方。”

姜晓棉说完后,拿过冼新辰的手机,把何柳的号码存在他的通讯录里,在键盘上敲打出“妈妈”两个字,再把手机递给他。

“去找她吧,何姨一定有话会跟你说,我想,那也应该是愿好的话。”姜晓棉说完后就离开了房间。

时光闲散逝得匆匆,很多事情就朦了一层灰,被人轻轻弹过就有了棱角。你才知道,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接下来的几天里,也许冼新辰去找了母亲,也许冼新辰想通了,也许是他心灰意冷了…

但是姜晓棉不知道何柳究竟跟冼新辰说了什么。

姜晓棉猜想吴愿好跟何柳待了那么久,可能这些事情愿好在有生之年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愿好所留的话无非就是让冼新辰不要辜负了向浠焰。

不管是不是这些意思,总之冼新辰答应跟向浠焰的婚约了,但是他的要求是婚期订在三年后。

平白无故又延迟了三年。

冼新辰坚持说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尽管这样,冼向两家还是先喜洋洋地筹备姜晓棉跟向冬漾的婚事。婚期是向冬漾定的,把日子定在三月二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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