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彦,你再去提几桶水来。”
“是,先生。”
陈先生走过去,继续栽种梨花树。
宋玄看着他,宽慰道:“先生桃李满天下,何用在书斋前种梨花树。”
陈先生听罢,手微微一顿,脸上溢出笑容冲淡了方才的伤怀离别之情。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宋玄转身离开时,见墙边杏花随风落满池,池水惊风,与落花一同泛起圈圈涟漪。
当他再回头时,见陈先生正支着锄头,淡看落花,微风不时拂起些许斑白的发鬓。
二月二十,宜出行,会亲友,忌词讼。
府学在广府城北,恩宁的裴希路过西关时,顺道接上宋玄。
裴希家的马车甚是宽大,宋玄上去坐在锦垫上甚是舒适。
“宋兄,饮酒否?”
裴希将一小酒囊递了过来。
宋玄接过抿了一口,笑道:“裴兄,好雅兴。”
他的目光扫向案上,案上摆着的几碟点心以及茶酒瓜果,这哪是去求学的做派,不如说是春日出游更贴切。
裴希摇了摇头,笑着将案上的一碟点心移到宋玄面前,“这是我家乡的特色美食--酥琼叶,你尝尝,别处可吃不到这等美味。”
“哦?当真如此美味。”宋玄夹酥琼叶入口,嚼起来很是松脆,回味甘香,他不由地露出笑容。
裴希见此,自豪道:“想要做这道酥琼叶,其实也不难。须将前一日的蒸饼切作薄片,再涂以蜂蜜。待起锅火烧旺了,将其散入锅中,待薄片卷曲微黄时起锅。”
“放凉后,入口即可嚼作雪花声。”
宋玄连连将一叠酥琼叶吃尽,方才抬头看裴希,期待道:“裴兄,善厨乎?”
他的话音一落,裴兄自豪的笑转瞬即逝,假咳了两声,辩道:“君子远庖厨,况且,府学有伙堂,用不着自己动手。”
宋玄笑了笑,原来是半斤八两。
“就是不知伙房的饭菜价格如何。”宋玄叹了一声。
“宋兄,你竟不知廪生在府学进修是不用钱的。”
宋玄有些疑惑,“玄以为只是不用缴纳束脩,却不曾想连伙堂的吃食也是免费的。”
“当然,廪生住的房舍亦是免费的。”裴希继续笑道:“而且,每个月还有俸银以及米肉。”
“当然,这些都是廪生才有的福利,如我这类增广生是没有的。不但如此,该交的束脩一样不能少。”
宋玄一听,好奇道:“令尊非但不给你从商,反而花大价钱让你入府学进修了?”
裴希本欲大吐苦水,又见窗外风光正好就收了声。
宋玄见他郁郁不得志,劝慰道:“其实,科考出仕,亦能满足你从商的心。”
“裴兄,世事难料,何不尽心走好眼前的路。”
裴希拿起酒囊,满喝一口,叹喟道:“宋兄说得在理,我却是糊涂了。”
裴希想通这事后,兴致颇高,又和宋玄说起府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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