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酒盏,站了起来,极目远眺,见紫带桥上游人如织。更有鲜衣男女并肩同游,楼台上下满眼风情,他有感而发道:
“春城儿女纵春游,醉倚楼台笑上楼。
满眼落花多少意,若何无个解春愁。”
宋玄听了,不由一笑,又在案上给魏凌斟了一盏酒,敬道:“魏兄,好一个‘春愁’。”
魏凌接盏,摆摆手道:“不瞒各位兄台,凌近日沉迷话本不能自拔,今日见春日融融,不由地想到话本里的李如岚,这不,就有了‘春愁’一意。”
“我这诗,可得多谢易安先生。”
他话一罢,裴希就持盏上前,又敬了他一杯,“魏兄,回头将话本也借我看看。”
“好说,好说。”
听他们一席话,江既明与宋玄相视一笑,摇摇头。
就在他们谈笑间,酒盏又顺流而来,这次是停在江既明面前。
众人见此一笑,江既明大方地将酒盏从溪流见端上来。
但是,他并未喝,只是将其置于案上,他笑道:“既明酒力微,不如先作诗一首,不然我喝了这酒,怕是再也作不出来了。”
“江兄,请。”
江既明抬手轻轻将肩上的棣棠花拂落,随即站了起来。他负手于溪边,来回走几步,随即赋道:
“芍药丛边露气沉,步随芳草共幽寻。
桃花薰日红浓淡,柳叶迷烟翠浅深。
何处香泥忙社燕,谁家晴槛噪时禽。
悄寒罗袜浑无力,斜倚东风碧树阴。”
随着他的吟咏,众人将视线转移到溪对面的芍药丛,花瓣随着风微微摇动,耳际传来新燕啄食的鸣叫声。
宋玄心中感叹,江既明的诗确实诗画交融,意境优美。
江既明作罢,回到案前席地而坐,笑道:“既明献丑了。”
他旁边的魏凌摇了摇头,将方才江既明端上来的酒端走,他笑道:“江兄,你的诗作得好,酒量不佳又如何,这杯酒,我来喝!”
“魏兄,独饮无趣,希敬你一杯。”
裴希在席间饮酒颇多,走过去时,脚步有些虚浮。
宋玄对酒的兴趣不大,但今日这兰生酒滋味独特,他不由地多喝了几杯。
就在他品酒时,魏凌的大笑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裴兄,裴兄,酒盏流到你席间了,快去罢。”
裴希醒了醒神,持盏回去。
他将漂浮在溪间的酒盏端了出来,此时,他已然微醺,一手后撑着地,半躺在落花间,一手又持盏朗笑。
“作诗何难。”他持盏敬天,笑吟:
“四野春工遍,柔风动赏心。
蹭青喧柳陌,举白醉花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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