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话音一落,洪瑞凑了过去,在他耳畔细声道:“宋兄你有所不知,李慎的父亲不是大夫么。有次李慎提到姜有助阳之功,又说男子不可百日无姜。”
“不料许成听了,他素来爱喝酒,干脆就用姜作为下酒菜。”说罢,洪瑞还嘟囔道,“真浪荡之徒!”
说罢,又见那头元老夫人服下‘四逆汤’悠悠醒来。
她的嘴里一直呢喃着“瑜儿”二字,唤得人心酸不已。
洪瑞进去好生安慰一番,出来之后脸有怒色,他看向宋玄道:“许家的人来闹过,元老夫人知道元兄的事情后才急病倒下。”
“那许家亦是欺人太甚,衙门尚未将元兄定罪,他们怎可这般!”
宋玄摇了摇头,无声叹息。
许夫人现在日日在衙门前鸣冤,请求衙门将元瑜速速定罪,如今大街小巷还有谁不知晓此事。
若元瑜是清白的,事情被传成这样,家中老母又为此病倒,真是造孽。
宋玄辞过洪瑞之后,与伍彦驱车回城。
他在马车内默然无语,伍彦拿药方去抓药时,顺便买了几个烧饼,这会肚子饿了才想起来。
他用布包中掏出烧饼递给宋玄,道:“宋七哥,还得好些时间才回到府学,先用烧饼充充饥罢。”
宋玄回神,接过烧饼,看向伍彦微微笑道,“今日,倒是劳你跑来跑去的。”
伍彦摸摸头笑道:“自从我随章宝学了武后,身体强壮多了,又怎会累,宋七哥你且放心。”
宋玄又想到,伍彦翻墙时那轻快架势,应当是不假。
他咬了几口烧饼,正欲抬手去拿水囊时,见布包旁散落一张纸。
他拿过纸张看,原来是今日李大夫写的方子。
“炙甘草、生附子、干姜。”宋玄一手拿着方子念叨着,一手拿着被啃了一半的烧饼。
他缓缓将药方子放下,心中不停地思索着,他不相信李慎会无意将姜能助阳的法子告知许成。若是有意告知,又会如何。
还有许成院中栽种的姜,这其中又有多少联系,宋玄一时思虑不清。
他将吃了一半的烧饼搁下,心中一直想着,李慎明知许成经常流连烟花之地,定然对助阳一事极为热切,为何他要让许成吃姜。
难道,这是仅仅是为好友排忧解难?
宋玄脑海中浮现古人之言,“一年之内,秋不食姜;一日之内,夜不食姜。”
姜性辛热,许成以姜佐酒。
忽然,宋玄用折扇拍了一下大腿,“冬日时,人们常饮酒暖胃,可见这酒亦是温热之物。”
伍彦见宋玄自言自语地思索问题,他已然习惯,干脆自顾吃着烧饼,并未出声打扰。
宋玄将视线投向那‘四逆汤’的方子,生附子和干姜同用,尚且需炙甘草中和,若是独独饮酒吃姜,怕是不妥!
思至此,他眼前猛然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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