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抢不得了,动静太大,周围的人将异样的眼光投了过来,又纷纷以袖遮脸,摇了摇头。
一旁的宋玄视若无睹,将《诗经》打开,一本正经地吟咏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一日清晨,朱教谕起来梳洗完毕,冠带出来,行至学堂,见堂中学子仍在热烈讨论,他便手持戒尺入内。
他在案前坐下,搁下戒尺,便单刀直入道:“半个月后,南北府学将在广府新建的诗社中举办诗会。今日,你们先自行报名参与。”
朱教谕说罢,让他们讨论后再决定是否参加。
洪瑞看向同案的元瑜,笑道:“元兄,你善诗词,定然要报上一名。”
元瑜轻轻摇头,“郡试在即,我想把全部心思用在科举上,诗会实则心力不足。若强行参与,怕是会分了心。”
洪瑞听了,惋惜道:“元兄说得在理,我又不善诗词,写着应试的诗倒可,就是没那份灵气。”
坐于左侧的高朗与施源交头,说了几句又觉不痛快。
那方高朗摸了摸突出的头脑勺,“听闻,我们府学年年在诗会上都比不上城南府学?”
“这是事实,后排有位兄台是复试生,他知道得更多,等下了课堂再问问他罢。”
不料,不到一刻钟,城南府学压城北府学一筹的事传遍了整个学堂。
后排的宋玄已经将名帖写好,准备上交。
“宋兄,你准备参与?”裴希抬手点了点他的名帖道。
宋玄点点头,笑道:“此次诗会盛大,能与城南府学的学子交流,玄自是欣喜。”
他的话一出,旁边的人也凑了过来。
“听闻往年都是城南府学更胜一筹,他们气傲着,如今都传遍了。”那人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便不参与,免得自讨没趣。”
江既明并未理会,将名帖递来过来,与宋玄对视一眼,笑道,“我与宋兄都准备参与,可还有谁,一并传上罢。”
裴希当即几笔挥就名帖,“捎上我罢,我虽不善作诗,却也不妨碍我去品诗。”
“我亦如是。”那头魏凌也参上了一帖。
朱教谕见时间差不多,便问道:“愿参与今年的诗会的人,便将名帖传递上来。”
话落,学堂静默,肉眼可见,只有几张名帖传至讲台。
朱教谕打开看了一眼,站起来走到学生席中,点着戒尺道:“今年诗会的品评人,乃是郡试的考官。”
此言一出,底下学子又出交谈声。
“施兄,虽然我不善诗词,若是出到个正合我意的题,倒是可以挥就一二。”高朗笑着将摸后脑勺的手放下,一本正经地看向施源。
施源侧目,“高兄说的是,现在交上名帖也不迟。”
说罢,两人纷纷将名帖传上讲台。
但是,有城北府学这座高山在前,还是有很多人不敢轻易上名帖。
朱教谕看着案上寥寥无几的名帖,升声道:“《论语》有言,‘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所谓君子,便是能够在艰难的环境之中坚守自我,并敢于迎难而上。”
说罢,底下的学生微微低头思索,又有几个咬咬牙将名帖传上。
朱教谕缓下语气道,“虽然往年城南府学在诗会上拔得头筹,但你们要相信,今年上场的是你们,一切皆有可能。”
话落,又有几张名帖传了上来。
朱教谕将名帖一一收起,朗声道:“很好,这一堂课,我们来上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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