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谦和一礼,“学生不才,思前想后,方得出堤上种草一策。”
“种草?”
听宋玄说出此策,于玠身后的幕僚惊叹出声。
宋玄颔首,“不错,种草亦是有固堤保土之效。”
“草根深入泥土之中,宛若网兜,能够将泥土牢牢兜住。且草的根,它有着很强的附着力,能够蓄水固堤。”
于玠不语,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突闪亮光。
离开河堤之后,宋玄被于玠派遣到姚县令处,与丁阳等捕快一同帮忙施粥。
一直忙到深夜,他才回到房舍歇息。
宋玄在室内点上了两根蜡烛,烛火跳跃之际,可见外间房屋错落高低,影影幢幢。
外头雨稍歇,室内烛光微闪,显得安静异常。
宋玄沐了浴,趿着鞋在屋内来回踱步。他需要理一理思绪,今夏流秀河泛滥,冲了新丰,全村收成至少减产三成。
村中的灾民需要赈济安置,自然这些都是姚县令需要考虑的事情。但是,这些对于他来说,是一次积累经验的机会。
自朝廷拨下赈灾的款项,姚县令就在村中建了粥棚。这几日,天尚未晴朗,宋玄见村中排队领粥的好些人,他们穿着半湿未干的衣物。
当地柴草不足,只能用钱从其他村庄购入。处处都得用到钱,然而朝廷派送来的赈灾款项尚未到齐,以至于,对受灾村民的救济尚不到位。
宋玄自忖着,当地湿气太重,在炎热潮湿的环境之下,最容易滋生病菌。此时,防范瘟疫,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不然,等瘟疫发生了,到了临时才手忙脚乱。
只是,姚县令他们尚未顾及到此事。
在他们看来,能够将粥棚布施下去,保灾民不饿死,这才是头等大事。
后些天,宋玄除了跟随于玠治水,还一直寻机会与姚县令详谈,让村中备着足够的药材。
灾区这边赈灾的银两本就不足,人手也不够,连姚县令也要亲自在场布粥安抚灾民。
“宋公子,你说的事情,本官亦思虑过。只是,只是这银钱不足啊,哪里还有余钱去购买药材。”
自流秀河决堤,姚县令这段日子没一日得安稳。瘦削的身形,官服上沾着挥之不去的雨水,他的眼际漆黑一圈。
宋玄暗下眸色,此事甚大,他也左右不了。
夜灯如豆,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收起思绪,起身去开门,“裴兄?”
“宋兄,我的病好了,左右无事,便来看看你。”裴希走了进来,章宝提着食盒跟在身侧。
宋玄扶额微笑。
秉烛夜谈之际,宋玄和他详谈了许多关于新丰治水救灾的事情,裴希听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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