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闻尔端起吱姐为自己倒好的蜂蜜柚子茶嘬了一口,这神色像极了闻爸喝白酒时的样子。
对面的任吱吱看到闻尔这轻松、逗趣的姿态,心中觉得冬天似乎也没有那么寒冷了,生活照样可以美好地走下去。
“这次回来待几天,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任吱吱又往两个人的杯子里倒进了热腾腾的茶,顺便把刚端上来的栗子蛋糕往闻尔那边推了推。
“大概12号吧。你知道的,我们学校历来提早上班个三四天,没办法的事。你呢?”
说毕,闻尔吃进了一大口蛋糕,又喝了几口热巧,浑身的满足感此刻达到了极点。
“我就正常15号开学。”
大概停顿了几秒,任吱吱看了一眼闻尔,又继续说道:
“对了,任悦明天也从香港回来了,说是今年回家过年。”
“哦——是嘛——这挺好的。”
闻尔端起茶的手又轻轻地放下了,左手不自觉地去摸了摸自己的右手,似乎是被烫到了。
其实,任悦是任吱吱的表哥。严格来说,他们是同年出生,只是任悦比任吱吱大2个月而已。
闻尔和任吱吱、杜斐则是从初中开始,一直到高中的六年同窗死党。说来也巧,闻尔和任悦做过三年小学同班同学,之后无所交集,直到高二时被同时分到了理科快班。至于后面的种种,都被闻尔有意地留在了青春的回忆里,贴上了封存的标签,再也不想去窥探。
“现在也快中午了,我们吃个饭,去买花吧。”闻尔把最后一点热巧喝了个干净。
闻尔和任吱吱大概坐了半个小时的滴滴车才来到县城边上的这座山脚下,杜斐的墓在这里。
“吱姐,你说,斐爷会觉得孤独吗?”
闻尔把手中的白玫瑰轻轻放在了杜斐的墓前,低头对任吱吱轻声说道。
杜斐是在高三那年走的,真的,再熬两个月就高考了,为什么就没有再坚持一下呢!
每每想到这里,闻尔的心里就咕噜咕噜地往外冒酸水,辛酸到直逼人泪腺,眼角控制不住地掉下眼泪。
“闻子,这个冬天要是下雪了,我们再来看斐斐吧。”任吱吱蹲下身,用手轻柔地把杜斐墓前的杂草掸去。
冬天草木枯黄,没有什么生气,就如墓前那些零星散乱着的糖果纸皮一般萧条。按照这里的习俗,没有什么人会在大过年的来扫墓,可见,这些瓜果糖饼是清明节时杜斐的家人留下的。
“吱姐,你知道吗,斐爷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天才,她是唯一一个。”
闻尔蹲坐在墓前的石板上,把头静静地靠在膝盖上,轻声感慨道。
任吱吱的目光穿过那四季常青的松树似乎又看到了那懵懂走过的花雨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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