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一行人已经到了易州,这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座城。
明天就是八月初一了,不出意外的话初二就能到达京城,能赶上菀菀的生辰。
云生躺在客栈的床上,将一支玉簪举在眼前细细观看。
这是他为苏菀准备的礼物。
玉簪是他请京城最好的工匠铸造的,款式是他亲自设计的,玉也是他精心寻得的上等美玉。
这玉簪款式简洁大方,一朵盛放的桃花开在簪尾上。菀菀喜欢桃花,这簪子她肯定会喜欢。
云生想着苏菀,嘴角微微上扬,这玉簪他出镖前就已做好,一直带在身上。
一定要亲自为她戴上,云生想象着为苏菀插上玉簪的情景,困意袭来,慢慢合上了眼。
另一边江静柔沐浴完,裹好胸,拿了一件白色丝绸的长袍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就提了两坛酒去敲云生房间的门。
云生睡得浅,听到敲门声马上就醒过来了。
他打开门,看着江静柔,“江小姐,有事吗?”
江静柔满眼柔情地看着他,“云生哥哥,我好难受,我这里好痛。”她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
云生皱了皱眉,问道:“江小姐不舒服?我派人去请大夫。”
江静柔哭哭啼啼,“不要。云生哥哥,你可知我心悦你,可你已有心上人,这些天你对我的心意视而不见,静柔心好痛,我知道和你没有可能,所以今夜只想找你饮酒,你就陪陪我吧,过了今夜我再不打扰你。”
云生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他站在门边看着江静柔。
江静柔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眼满是柔情,“我保证,你陪我喝完这两坛酒,从此以后再不纠缠。”
云生半信半疑地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江静柔找了两个碗,坐在桌旁倒酒。
云生坐在她对面,默默地看着她。
江静柔将一碗酒递给他,“云生哥哥。”
云生接过酒,一饮而尽。
江静柔又给他递了一碗,云生接过,他感觉头晕眼花,眼前的碗变成了两个,三个……他摇摇头,可是没有用,他抬头看向江静柔,出现的却是苏菀的脸……
“云生哥哥……云生哥哥……”
“菀菀……”云生头晕目眩,只看到苏菀朝他走过来,然后他伸手抱住了她……
八月初三,将军府的大小姐苏菀行及笄礼。
苏菀是镇远将军的嫡长女,又是皇上亲封的烈阳郡主,及笄礼自然是极盛大的,皇上派人送了赏赐,安排了司仪,太子和公主还亲临将军府祝贺。
京城的大户人家都前来观礼,世家子弟云集将军府,一时热闹无比。
按照景昭礼制,及笄礼参礼者为笄者、主人、正宾、有司、赞者。主人为笄者父母,正宾由有才德的女性长辈担任,苏家请了苏菀的姑姑担任正宾,有司是皇帝指派的宫廷司仪,赞者是协助有司举行及笄礼的,按惯例一般为笄者女性好友或姊妹,苏菀的及笄礼自然由楚楚作为赞者。
大礼地点在苏府堂室,苏将军和苏夫人立于东面台阶位等候宾客,有司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客人立于场地外等候。
苏菀沐浴后换好采衣采履,安坐在东房内等候,宾客观礼者就位,声乐奏起,礼开。
赞者楚楚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然后苏菀从东房走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赞者楚楚为其梳头。
“菀菀,从今以后你就是大姑娘了。”楚楚在苏菀耳边柔声说。
云生并未归来,苏菀心情不佳,低垂眼眸,不语。
苏菀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正宾走到苏菀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膝盖着席,为苏菀梳头加笄。
接下来是繁琐的三拜三加礼。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苏菀跪在父母面前静心聆听父母教诲,在父母说完后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对父母行拜礼。
最后苏菀分别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示感谢,再立于场地中央,先后行揖礼于正宾、客人、乐者、有司、赞者、旁观群众、父母。
至此礼成,苏远面向全体参礼者宣布:“小女苏菀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并与苏菀向全场再行揖礼表示感谢,至此礼毕。
楚楚看着行礼的苏菀,想起自己及笄都没好好行过及笄礼,心下五味陈杂。
人的出身不能自己选择,她只是遗憾但是并不怨恨,毕竟她的娘亲很疼爱她,可是娘亲在她五岁那年就去世了,也是那年她被卖到苏府来当丫鬟。比起苏菀富贵的生活,她更羡慕苏菀有爹娘陪伴。
几个世家子弟前来同苏菀攀谈,苏菀礼貌地接待着,笑容疏离冷淡。
祁鸢看着苏菀身边几名男子,对祁祁言咂咂嘴道:“皇兄,苏菀姐姐这么好看,这下及笄了,以后肯定很多人来苏府提亲,你不把握机会吗?可别让苏菀姐姐被别人抢了去。”
祁言悠悠地瞟了一眼祁鸢,没有说话。
他注视着盛装的苏菀,眉眼精致却带着疲惫和淡漠,看来她并不喜这种场合。
苏菀好似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目看过来,和祁言四目相对。
祁言没有移开目光,专注地看着苏菀。苏菀只敷衍一笑,随即转过头去和他人交谈。
祁言无所谓地收回目光,苏菀,总有一天,你会满眼都是我。
苏家设宴,庆祝苏菀及笄,佳肴美酒,众宾皆乐。
苏菀只觉得累,情绪低落,她吃了几口就离开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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