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知道父亲历来对她要求颇高,对于她为云生一事伤心难过而感到失望,没去看她是父亲一贯的作风。
“父亲,女儿今日前来是想尽早跟随杨副将学习战场之事,您让女儿自小阅读兵书,对于兵法我已有所了解。”苏菀站在苏远面前,淡淡地说。
苏远闻言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苏菀,明显苏菀此话出乎他的意料。
苏远目露欣慰,颔首道:“明日我就安排杨启来教你,学堂和宫里都还没结课,你忙得过来吗?”
“爹爹可以安排杨副将每日酉时来。”
“好。”
苏菀又问:“爹爹,我记得你说下一次你去边境就会带我出征吧。”
“没错,还不知道下次离京是什么时候。”苏远问“怎么忽然问起此事?”
苏菀的声音有些疲惫,“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苏远当然知道是因为云生的事,他没再继续询问,只是点了点头。
翌日苏菀去了学堂。
好几个世家子弟过来询问她这三天为何没来学堂,苏菀敷衍地应付了过去。
孙令姝一脸不屑地瞧着苏菀和那些围着她的男子,对身旁的殷怜心说:“我还以为她出事了再也来不了学堂呢,怎么还是好端端的,嘁,看见她我就烦。”
殷怜心表情八卦,“姐姐,你没听说吗?”她凑近孙令姝的耳边,悄声说,“苏菀那个青梅竹马的师兄要和别人定亲了,这苏菀定是心悦她那师兄,被抛弃一时半会儿想不开所以才没有来学堂,说不定在家哭了三天呢,你瞧她人都瘦了一圈儿了。”
殷怜心说完掩嘴轻笑,孙令姝既震惊又窃喜地转头看着殷怜心,“此话当真?”
殷怜心笑意更浓,“自然是真的,听说对方是兖州首富之女,姓江名江静柔。”
这下孙令姝可乐坏了,忍不住走到去苏菀面前挖苦她。
“瞧瞧,这不是我们前两天刚行了及笄礼的苏大小姐吗?这几天怎么不见你来学堂啊?”孙令姝在苏菀的桌案前轻轻地来回走着,“听说你青梅竹马的师兄不要你了?哎哟,你苏大小姐不是挺能耐吗?怎么还被人抛弃了呀?”
“滚。”苏菀冷冷地说。
“啧啧啧,你瞧瞧你一个姑娘家,整日里舞刀弄剑就算了,还如此粗鲁无礼,怪不得被人抛弃呢!”孙令姝继续不怕死地在苏菀面前挖苦她,言辞犀利,周围的同窗都为她捏了一把汗,京城谁人不知苏菀武功高强,她竟然敢这样,看来她们的梁子大得很啊。
殷怜心在一旁看好戏,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果然孙令姝如她所料会去直接嘲讽苏菀,她还真是个不长脑子的草包,这下有乐子了。
“你那师兄肯定早就厌烦你了,现在有别的女人就抛弃你……”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孙令姝的话,苏菀冷冷地说,“我让你滚。”
周围一阵惊呼。
孙令姝捂着脸,“你敢打我?苏菀!”她下一秒就冲上去想要还手,却被苏菀抓住手臂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打你怎么了?是你出言不逊在先,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苏菀语气冰冷,整个人散发出彻骨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整个学堂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架。
孙令姝从地上爬起来,脸又红又肿,发髻一团乱,模样狼狈不堪,周围有些看好戏的人发出了窃笑声。她平日里飞扬跋扈爱出风头,学堂定然是有不少人对她不满,不过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下有人替他们教训孙令姝,当然是大快人心了。
“笑什么笑!谁敢嘲笑本小姐我让他不得好死!”孙令姝环顾四周,恶狠狠地说。
笑声戛然而止,欧阳先生走了进来,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好坐好,只有孙令姝还在苏菀跟前。
欧阳文道瞧着她俩,“你们在干什么?”
苏菀和孙令姝都没有回答。
待问清楚情况后欧阳先生严厉地训斥了她们俩,并让她们出去罚站。
苏菀和孙令姝在同一个屋檐下罚站,苏菀站在那里红唇抿成一条线,面上带着寒意。孙令姝站得离她老远,恶狠狠地瞪着苏菀,头发凌乱不堪。
今日苏菀的事被孙令姝在大庭广众之下抖了出来,苏菀颜面尽失,而孙令姝当众被打,也是出尽了丑。
过了一会儿,苏菀的对孙令姝的怒气慢慢消散,只余下漫无边际的心酸和委屈。
虽然孙令姝的话很难听,但却有可能是事实,云生真的有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姑娘家该有的样子而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妩媚多情的江静柔。
孙令姝那一番话戳到了苏菀的痛处。
天色逐渐昏暗,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小雨。
苏菀看着茫茫雨幕,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茫然,她双眼无神,思绪飘远,回忆如潮水将她包围,往日里的点点滴滴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
她五岁上青云山,认识了云生,如今转眼她已十五。
白云苍狗,十年感情就此成了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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