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头争得厉害,谁都不服谁,最后还是闹到了李太白那里去,李太白整日里忙的很,不想管这些闲琐的事,也不想将华天宝给一个寻常些的弟子用,可听老孟讲那小子第一天去华天宝便将妖女收服了去,这倒是个不错的本事。
连自己的两位亲传弟子也未曾做到,于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风道:“老古,老白啊,华天宝确实早早的划分给了老孟,既然老孟将那小子收了当弟子,华天宝给他住去就是。”
老古冷哼一声,不过还是道:“听侯爷的!”心里却骂道:“孟七弦,你可真真的是个老狐狸,先前我们面前,吵得真凶却,是对收了那血妖的事只字未提,到了李候这里便张了口。唉,怪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
这场风波定了,孟长老拉着至善回了华天宝内阁,将仆人都驱散了,带上了内阁的门,和至善对坐在蒲团上。
孟长老瞧了瞧至善阴沉的脸,轻生问道:“邪儿?”孟长老何曾这般温柔过,这样好生好语的说话倒是头一次见。
至善回了回神,看着眼前仍是一身红衣的孟长老,这是他第一次见孟长老温柔的模样,是对自己的。刚才山上长老护着自己的模样,叫至善好生心疼,这般好的人为何偏要做我至善的师傅?!
孟长老看着至善神色不对,忙到:“至邪,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尊,你便要拿出做我徒弟的样子来,我孟七弦的徒弟,可不许有一个孬种!”
顿了顿又道:“虫修之道上,当师傅的确实交不了你实实的本事,却可以将真真好的资源给你。”
“修行之路极其坎坷,为师告诉你一个实实的道理叫作 弱肉强食!谁若图你的你便狠狠得抢回来!”
至善抬头,看着老者露着一副嚣张模样,但对自己的感情却是真真的。至善又觉愧疚更甚,不敢看孟七弦的眼睛。
孟七弦说完这些便没再说,整个内阁变得出奇的安静,弄得心里阴沉沉的。
过了好久,孟七弦才叹了一口气道:“邪儿,你最近修炼的格外刻苦些,可是仆虫一月一滴精血就好,两颗会伤及你的根本的!”
至善猛地抬头看向孟七弦,自己加倍喂食仆虫,连近侍的慕雪白都不知道!
孟七弦笑了笑道:“我一直都想收你当徒儿,你的性格我喜欢,便对你格外关注些。只是邪儿你到底是有什么多大的心事,不然哪顾得这般拼命?”孟七弦说话声音挺小,也轻轻柔的。
至善沉默了许久才回道:“我以前的师傅被别人杀了,我想要一一讨回来!”至善说这话时,已是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孟七弦眼神一利道:“谁人这般滔天的胆子,走,师傅现在就帮你讨回来!”
至善微微罢头道:“那些人们太厉害了,要想向他们讨回来,便要三个五奇境。长老您便不必管我至善的闲事了!”
“至善?长老?你叫至善至邪我先不管,我已经当了你的师傅,你可是知道的,师傅我就是个泼皮无赖,我不管,我是你师傅,你是我徒弟,我们这是真真的关系,你就得叫我师傅!”
至善头更低了,压着嗓子道:“我至善就是个烂人,长老您收谁当徒弟不好?怪我辜负您了,恕我不能。”至善说这话已有些语无伦次。
孟长老也不生气,叹了一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要有什么心事,尽管吐露出来,师傅帮你一起担着!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谁若平白地骑到我们头上,绝不会叫他舒服,一声师傅可不会叫你白白叫的。”
至善头越埋越低,身体有些微微抽动,过了一会,终是低哭出了声来:“我刚出生没几日父母便被强盗所害,我天生背上有大片黑色胎记,一个算命的便讲我是个灾星,要给那些个近切的人带来大不幸。村里人都讲是我害死了父母,视我做鬼怪妖魔!我被村外一个老人带了大,可我六岁时他也被我克死了!七岁师傅玉听真人收我为徒,我道不愿,师傅讲他是仙人,小小的人间邪气还奈何不了他,便成了我师尊,师门人人对我极尽疼爱,。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灭顶之灾啊!”
少年讲到最后已是嘶吼起来,一颗颗滚圆的泪珠扑朔朔从眼眶了蹦了出来。抱着头又吼道:“我至善就是个烂人,是天下最烂的人。”
至善如今只有十二岁,本该天真快乐的年纪,却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压力。
孟长老轻轻排了拍至善的肩膀道:“待为师修炼至九头境,定去帮你平了那仇恨。邪儿不哭,还有为师呢,没人敢再作贱你,以后有师傅陪你!世界哪有什么子个克星,不过是些个妖魔鬼怪胡诌的。。”
孟七弦抚了抚至善的背,心中喃呢:“师傅不怕死,也不想死,再说师傅死了,也定会有更好的人陪你。”
至善只顾窝在孟七弦怀里哭,这些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宣泄。泪水如洪,打湿了孟长老的衣衫。
孟长老在华天宝待了近一天,好好的安慰了至善,待他心情平复下来,才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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