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正想着如何跟云清说明自己和晴惠的关系,转眸被云清下跌的身形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去扶她,奈何反应仍是慢了半拍,只将将拽住她的衣袖。
云清借着他的力往一旁侧了侧身子,正好趴在了那条长凳上。
明达使了些力想扶她起来:“云清,你怎么样?”
长凳偏高,云清摔下来时倒不是很疼。
也不晓得怎么门口那么多闲的没事干的宫人怎么就没人过来收一下,云清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撑着长凳起身,低头时目光刚好落在那抹已经干涸的血迹上。
云清对着那抹血迹看了好几眼,眼前那一抹血迹很快变成了无数块,她迷蒙着水眸又晃了两下头,却还是抵不住那股子如波涛汹涌而来的困意,阖上眼皮再次倒了下去。
“云清!”明达一惊,拽起趴在长凳上的云清到怀里,小姑娘脸色发白,眼睛紧紧闭着,不省人事的模样。
他几乎一刻都没有思考,直接打横抱起了昏迷过去的云清,径直奔向勤太妃的卧房。
……
傅明礼得知云清的消息时正坐在绮秀宫的软榻上,昏昏欲睡地听着淑妃在琴架前弹奏琴曲。
他本不想来,这一趟却被云清逼着不得不来,他便只能将这一行当成任务完成,预备着待满一个时辰就离开,好生向他的云姐姐讨个好。
淑妃早发现了陛下心不在焉,闭着眼睛打盹的样子倒似是自己强迫他一般,她心里不太高兴,指下的琴音也有些不走心。
左右她想弹给对方听曲的那个人并不在,她勉强自己讨好的那个人心更不在她这里,弹成个什么调调也不会有人在意。
她回想着先前楚琴宫一行时除却陛下和几个下人之外几乎空荡荡的宫殿,缓缓垂下了眼眸。
就在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的当口,门外王晋急匆匆地敲了两下门,还未及里面的人应允就立刻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紊乱的步伐声将浅眠的傅明礼从困意中拉了回来。
“怎么了?”
王晋低头,凑到傅明礼耳边低声道:“陛下,云姑娘昏倒了。”
傅明礼蹙眉,沉下脸问道:“怎么回事?”
没等王晋回答,他立马从软榻上起身,抹了把脸就往外走。
淑妃从琴架前站起来,走上前想要搭话,傅明礼却仿佛忘记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淑妃看着傅明礼毫不留情的背影冷冷地勾唇。
她在宫中十五年,一直顺风顺水地走到了进宫那一天,也就是从那一天起,这位决绝的皇帝第一次让她体会到了被人把尊严踩在脚下的感觉。
她很清楚,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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