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吧。”明达站起身,俯视着还坐在原地点云清温声道。
“不必了,我还想再一个人待会。”云清抬头朝他微笑了下:“殿下先回去吧,我过会儿就走,皇宫大内,外围都有禁军巡查,不会有事的。”
明达目光落在身后的花丛一瞬,又看向云清:“那好,我先走了。”想想又叮嘱她:“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尽可派人寻我。”
云清又缓声应下。
明达走后,云清身后的花丛里传出一阵窸窣声,云清没回头,身后那人站定后却有些急怒地发声问道:“宁王明达是大平亲王,他怎会真心帮助于您,殿下万不可轻信他!”
“此事我自有计较。”云清淡淡扫了他一眼,警告道:“没有我的命令,你私下不许对宁王不利。”
“可是他已经猜到了殿下的身份!”安阳齐韵低喊道。
“他若真想揭发我,可以直接去禀报平国皇帝,何必把猜测宣之于口。”
安阳齐韵还是觉得不保险,平国人生性阴险狡诈,说不定暗地里揣着什么阴谋诡计,他实在不敢信任。
云清仿佛猜到他想说什么,捡起地上一片枯叶慢悠悠地揉碎,余光瞥向他:“他刚刚已经发现你,却没有说出来,事后更没有隐匿踪迹偷听,其人品可见一斑。”
“还有……”眼见安阳还有话说,云清将搅碎的枯叶撒到湖里,拍了拍手转过身面对他,浅声命令:“你在平州逗留的时间太长了,国主大婚都不回国,是生怕旁人不发现猫腻吗?”
安阳齐韵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歉意地低下脑袋:“可是殿下一个人留在平国,臣实在放心不下。”又忍不住劝道:“平国实在不是久留之地,殿下还是尽快虽微臣回大俞吧!”
“承亲王世子已经即位,我若回朝,势必会引起他们父子忌惮。”她说着又有些忧愁,想起自己方才面对明达时半真半假的解释,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何况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查清楚,我暂时不能回去。”
安阳齐韵猜测:“殿下是想查清,当年太后叛乱时那支平国军队的幕后主使?”
说起那场血流成河的内乱,云清依然控制不住牙齿打颤眼睛发酸。
父皇在世时爱民如子,大俞更是出现过百兽率舞的盛况,若非皇祖母恶毒挑起叛乱,父皇又怎么会死在那场宫乱中?
她压抑住想要哽咽的冲动,闭上眼安静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道:“那些参与进去的平国士兵做不得假,此事势必和平国皇室有脱不开的关系,既然我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就应该查清楚这件事,让父皇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再者。”云清谛视着面前英姿勃发的青年,唇畔漾起浅浅的笑意:“俞京的大臣们应该都以为我死了,那些对我忠心耿耿的臣子要劳烦你来安抚,但是切记不可将我的处境和所在外传,明白吗?”
安阳齐韵躬身颔首,“微臣谨遵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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