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看管小姐的人,再多加一倍,势必保证小姐不得出门半步!”
张府后院的幽静房间门外,突然有多出来几个人值守,虽是躺在床上,但依然毫无睡意的张云儿,当然也听到外面不断有人,轻手轻脚的走来走去,不用想,一定是老爹派下的人,而且她已经感觉到人数好像比之前多了些。
“至于这样困着我,阿爹你是有多看不上那两个人?”一直被蒙在鼓里,丝毫没有怀疑什么的张云儿,把自己老爹对那两个少年的不喜,一直放在他们过得拮据,和她这位官家小姐身份悬殊上。
可是都是年龄相仿的少年,面子里子的那些东西就那么重要?
已经又被困了这许多天,竟是一步也出不去,本就喜欢无拘无束的她,此时有些想要骂人的意思,她想逃……她想去见那两个青涩少年。
尤其是张小闲,张云儿最近也许是被关在府里,百无聊赖的缘故,竟然时常想起,自己最初与张小闲相遇的时候,他暗中出手帮自己的情景,还有在聚柜坊,自己差点就要被那疾飞而来的骰子击伤,是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张小闲,及时推开她。
想到这里,张云儿圆嫩的脸上笑意嫣然,心也砰砰跳动的厉害。
“张小闲,你现在在做什么……”
张云儿也许想不到,她一心牵挂的张小闲,此时正站在自家庭院里,苦恼的揉着脑袋。
他的兄长,张林子不知怎么了,又一次生了病,发了两天的高烧,嘴角都起了泡泡,整个人也都变得昏沉。
虽然现下吃过了郎中开的药,已经逐渐开始好起来,但张小闲还是一直不敢掉以轻心,时刻在他身边观察着他的变化。
一直看到张林子,沉沉睡去,张小闲这才敢起身来在院里透气。
昂首望着无边夜色,他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这个哥哥,在高烧意识不清时,不断的自言自语,说了乱七八糟一大堆的胡话。
什么“爹,娘,他死了,害你们的人,其中一个已经被小闲杀死了……”
“铺子,铺子里墨不多了,要买……小闲……”
“云儿,云儿,你怎么还不来!”
张小闲想到这些胡话,心里越发感到心疼,林子心中一直积压了太多的心事,让身体本就不好的他,不堪重负,加之这几天又有些冷风,整个人就这样被击倒。
不过张小闲苦恼的还不仅是这些,而是从张林子口中唤出的,那个除了他和他的爹娘以外的名字……
这个也太有些造化弄人的意思了吧,难道老天瞎了眼,还觉得林子在这世上受的罪,还不够多,所以,故意要作弄他。
如果终有一天,他知道他现在心里记挂的人,竟是自己亲堂姐的时候,他又如何承受的住。
张小闲苦闷的想来想去,竟是无解。
忽然,他的眉头猛地一挑,迅速转头朝向那并不算的高大的房顶。
“有什么事,就好好的下来说,别站在那种地方,对我说你在——赏月!”
“哈哈哈!”屋顶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张小闲家的正屋房顶上,飘然而下。
来人一身白衣,腰中佩剑,器宇轩昂,一点也没有深夜探访人家内宅却被主人发现的梁上君子,应有的怯怯风范。
“临安城里最大帮派的大当家,竟然在深夜里跑到别人屋顶上赏月,这种做派可是奇怪的很!”张小闲看着那人,不仅开了玩笑道。
“你明知道我特意寻了这个时候来找你的,又何苦装傻!”萧云谷面露微笑看着面前少年说道。
眼神里全是欣赏满意的味道,这个少年,果然机警敏锐,若是常人必不能这么轻易体察到他的行踪。
当然,他也没有故意要隐匿的意思。
“这么晚,你能找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有月黑风高夜,咱们去杀人的雅兴?”张小闲调侃道。
张小闲心里其实这时已经有了某种预感,萧云谷来找他,一定是有足够引起他兴趣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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