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葳抱拳拱手:“承蒙三奶奶厚爱,正是不才。”
高三奶奶“猢狲猢狲”地笑骂了一通。
田双玉疑惑道:“这状元探花都知道是谁了,这榜眼是哪一位啊?”
夏锦絮嘟了嘟嘴,侧着头挺没好气道:“是我长姐。”
众人便都偏头去看夏锦繁,只见方才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夏锦繁理了理鬓角,又露出她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的笑容来,道:“不过是随便写写,竟然也能得个名号,实在是大家抬举锦繁了。”
众人便又跟着恭维了几句,且按下不提。
此时已是将近日落时分,诸位姑娘太太也都玩了个尽兴,所谓“乘兴而来尽兴而归”,都要打道回府了。
夏家的车架上作着一双穿得一模一样却一眼就能瞧出分别的姐妹,左边那个先开了口:“大姐姐,我怎的没瞧出那余知葳那首《临江仙》有何妙处。通篇辞藻华丽,却言之无物,取个那么明显的诗号,不过是想让大家看在她是主家的面子上……”
“你若是想得个名头,我回去写十个给你。”夏锦繁面无表情地放下的车帘,夏锦絮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锦繁接着道:“这种酸气话,我若再听见一次……”
她未将话往下说,夏锦絮却早就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夏家的车架渐渐远去,余知葳却还站在门口送陈月蘅:“今日多谢月姐姐了,我先前抽着的那题目,可巧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何格律,要是当场去翻词谱,那得多难看啊。辛亏月姐姐瞧出了我的难处,将自己的换给了我,不然我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陈月蘅摸了摸她的发髻:“你今日也忙了许久了,早些回去歇息罢。”
她二人又一阵子道别,这才分开来。
余知葳转身往自己院子回。她那并非是当真不会,不过“藏拙”二字便能解释,如今还不到她露锋芒的时候。
不过,就算她写了玉堂春,也就是今日这水平了。
甫一进屋子,便能瞧见余靖宁坐在桌旁,一边吹着茶一边道:“可算是闹完了。”
余知葳笑着摇头:“是啊,可当真是辛苦大哥哥了。”
余靖宁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搁,拿起一旁的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
余知葳听着那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响,越响她脸色越难看——其实她也不知道余靖宁到底是打出了多少钱来,但是看着这声势浩大模样,恐怕是不少。
他不会要自己还钱罢?
世子府的来源其实不太多,余靖宁在仪鸾司领着的也不过是个闲差,一个月没几个钱,皇家也不过是看着面子好看,过年过节的给余靖宁赏赐点儿“压岁钱”,余下的全靠当初平朔王记在余靖宁名下的几个庄子的铺面赚钱,虽说度日绰绰有余,但显然还没到能铺张的程度。
余知葳在袖子里开始扳手指,她一个月的月钱才能攒下几个,以前更是穷得兜比脸还干净,就今日宴席那阵仗,把她卖了都未必还得起啊。
余靖宁在一阵噼里啪啦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还好,还没到亏空的程度。”
余知葳长舒一口气。
她这心还没咽进肚子里,余靖宁又开口了:“只是所剩不多,今后都要开源节流了。”
这……怎么个开源节流法儿?余知葳一颗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余靖宁:“你下半年的新衣裳就都别做了。”
余知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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