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余靖宁要于午门外当值,余知葳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颇是殷勤地起了早,很难得地挥着帕子将人送出了门。
余靖宁仿佛眼皮抽筋,一连奇奇怪怪地看着意态反常的余知葳好几眼。
余知葳:“大哥哥早些回来。”早些回来咱们好找了高邈上牢里找一趟邵五。
余靖宁最终也没说点甚么,连摇头叹气都免了,只是抽搐着眼皮出了门。
方才送走自家便宜哥哥的余知葳立即打了个哈欠,思量着回去睡个回笼觉。因着今日出门恐是要着男装,反正还要拆了重新梳,于是早上只让尤平家的打了辫子绾了个家常的纂儿,松松垮垮地,余知葳边走边拆,没两步路就抓散了。
尤平家的一边跟着一边嘟囔:“这才梳了多久一会子,怎就拆了……”
余知葳一边打哈欠一边笑道:“昙花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开的时间短,所谓‘物以稀为贵’。尤妈妈梳得这般好看的头发,当然要出个‘昙花一现’的美感来。”
尤平家的笑骂道:“姑娘就会说笑。”
余知葳又嘿嘿了两声:“尤妈妈,等会儿别忘了叫我啊,尽量在我大哥哥回来之前将我叫起来,不然该误了事了。”
说罢一溜小跑,脱鞋上榻一气呵成。
尤平家的摇头:“若是真怕误事,那便不该再睡下了!”然而任凭她怎么跳脚,余知葳已然脱了外衣钻进被中,入定一般地耳聋了。
尤平家的:“……”
她再如何抱怨,人总归是靠谱的,断然不会真让主子误了事,所以,等到余靖宁归家之时,瞧见的就是个做了小少年打扮的余知葳了。
她本是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坐在凳上,可瞧见她兄长身后还跟着个高邈,赶忙在收到余靖宁的白眼之前坐好了,打招呼道:“高三哥哥。”
高邈冲她点头笑道:“我家那口子要你请她吃饭。”
余知葳愣了愣,“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请的请的,定然是要请的。”
几番寒暄过后,这才谈及正事,余知葳开口道:“劳烦高三哥哥了,我们要寻一个唤作邵坚的犯人,应当是为鸦片走私跑腿的,他的供词对咱们把脏水往回泼到东厂身上有些关键。”
高邈最近升了职,职权也变大了,不过是见人一面,还算是能办到,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谁知余知葳竟是站起来冲着他又行了个礼,道:“还请高三哥哥即刻动身前往诏狱寻人,如今形状,实在是耽误不得。”
高邈连忙避开了她这个礼:“余姑娘说得对,咱们即刻动身。诶,你们那两个也一起跟着去?”
余知葳摇头笑道:“不了,我与我大哥哥去寻两个人,能让这邵坚开口的。咱们几个分头行动,动作快些。”
高邈点头应下了,还不忘偏头与余靖宁说笑两句:“你这妹子风风火火,扮起小子来还真是不不漏破绽,有意思。”
余知葳暗自挑了挑眉——和给当初谭怀玠留下的第一印象截然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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