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余靖宁果然就道了:“无论是鞑靼还是瓦剌,都是一个样子,今年天气这般,他们定然也不好放牧,少不了要入关骚扰边民。今冬父王又要照例入京述职,我怕……”
余靖宁眉头紧皱,再没把话往下说。
虽说他把话咽进肚子里了,可余知葳想想也知道他要说甚么。
今年年成不好,又没有平朔王在西北镇着,瓦剌鞑靼难免要动点甚么不该动的心思。
“父……”余知葳没叫过平朔王爹,一开口忽然觉得有些别扭,“父亲是与先帝一起打下咱们大衡的江山来的,当初比这凶险的情况恐怕也没少见。再说了,就算父亲不在,你还信不过三十万余家军吗?”
镇边的将士和京中的总有些不同,京城九门之内禁用火器,是以哪怕是伴驾的锦衣卫也不过是佩刀。神机营都是待在城外的西郊大营里,若非奉旨携火器入京城以谋反论处。
可是嘉峪关、山海关这种地方的守兵,泰半都是神机兵,单看剽悍程度也不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
“但愿如此。”余靖宁觉得用得差不多了,斯文地用帕子擦了擦嘴,斜着眼问余知葳道,“你怎么吃这么慢?”
余知葳投递给他一个白眼。
“等会子饭就凉了。”余靖宁就伸出两根指头在她面前敲,“这天气还吃冷饭,我看你是不病一场不痛快。”
余知葳暗暗有些郁闷,她实在没明白,明明余靖宁要说话的时候都是搁下箸不吃的,怎还比她吃得快些?她有心把这话题岔开,便道:“我还没见过咱们爹爹呢,这回能不能见着?他在家里住几日啊?娘来不来?”
余靖宁坐在一旁等着她吃饭:“只爹过来。大概……不是这月底就是下月初就能见着了。”
嘉峪关距京四千里,一日急行军不过三四百里地,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小半月。可人都是肉做的,又不是金刚不坏,没有紧急军情时哪里架得住日日急行军,就算是现在出发,月余能不能赶到京城还是个问题。
余知葳咬了咬嘴唇儿,思量道:“也不知爹爹来了,能不能赶上谭二哥哥月姐姐他们成婚。”
“这就得看运气了。”余靖宁又看了余知葳一眼,发现她那半碗饭还没吃饭,不禁再次催促道,“还不快吃。”
他平日里也没这么催着我吃饭啊。余知葳心道。难不成是余靖宁的父亲大人要来给他在吃饭方面产生了无形的压力?
还没等余知葳想出个所以然来,又听余靖宁道:“倒时见了咱们爹爹,你别给我丢面子就成了。”
嗯?
不是那么坦荡荡余知葳,再次把他这句话的意思想了个九曲十八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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