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不过十三四岁大小,生得一团孩子气,作贵公子和小厮打扮。
那公子哥趴在窗口一脸兴奋,伸着手指道:“小叶,我瞧见宁哥哥了!”
唤作小叶的小厮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敢造次,心中却腹诽道,我的爷,宁哥哥哪里不能看,非要在这种时候凑热闹。
那公子哥儿将自己支在窗口,半个身子几乎都悬在外头,小叶吓得赶忙抱住了他的腿,哆哆嗦嗦还没说出句话来,就听见自家主子又道:“她可真好看,果真字如其人。”
小叶快哭出来了:“少爷啊,小的知道世子爷好看,从这两年年初一的时候丢帕子的大姑娘小媳妇没前两年多了小的就能瞧出来。”
“不是说宁哥哥。”那公子哥儿被小叶抱住腿,半点儿没有反省的意思,继续半挂在窗户上,“是说宁哥哥旁边的那一位小将军,若我猜得没错,这就应当是平朔王的独女。”
若是提前知晓这一群大男人里头塞了个姑娘,余知葳还是很好认的,毕竟她在长身玉立的余靖宁跟前瞧着就像个细弱的矮萝卜。
“我就说嘛,字儿写得那样好看的姑娘,怎么会长得像个夜叉一般!”这公子哥儿笑出了一口白生生的牙齿,“京里的长舌妇,就知道乱嚼舌根子。你看看,京里那个闺秀能披甲执锐,还瞧着又英气又秀气的。”
小叶抱着他家主子的腿,很艰难地瞥了一眼底下板着一张脸的余靖宁和笑得嘴快裂到耳朵根上去的余知葳——好罢,他承认,余家姑娘是长得好看,但是他不太能理解自家主子这种喜欢瞧姑娘穿戎服男装的乐趣,明明钗环脂粉绫罗绸缎能让她更好看些。
那公子哥儿完全不顾小叶的心中在想甚么,兀自抒发着自己心中的千言万语:“我真羡慕她。”
小叶一挑眉,没敢接话。
“她能不顾着京中的风言风语,也不顾着给女子上的诸般枷锁,执意要北上辽东,还亲自立下战功。她的郡主诰封是她自己挣下来的,比甚么祖荫来得都有分量。”公子哥儿略微有点多愁善感,说到这里,竟然眼眶一红,抹了一把眼泪,“多漂亮啊,又洒脱又自由的。若我有机会……”
“我的爷。”小叶一听声腔就知道自家主子又哭了,连忙接话道,“恕小的多嘴一句,您和平朔王家子弟毕竟要不同。他们要上辽东,是因着身份本就该为我大衡征战、为皇爷守着国门。您身上还有着旁的更重的担子,万万不能这般以身犯险的。”
那公子哥没找到身上的帕子,神情又有点儿激动,很斯文扫地地吸溜了一下鼻子:“我没觉着我身上担子有多重……宁哥哥与他妹妹退了外敌,守了国门,都是有用之人,那我呢……”
小叶生怕他又要说出“我好没用”这种话,赶忙大呼小叫地嚷嚷起来:“我的爷!您瞧瞧平朔王世子和余家姑娘都过去了!他们这么走是得几个时辰才能到,可这路上人山人海的,您可也得几个时辰才能回去啊。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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