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葳半倚在车窗上,听着旁边骑马的余靖宁又问道:“谭二郎不比那高三郎,他是阁臣,近来又没有假。文渊阁向来忙碌,常朝内朝都得有人在,又怎能去那庄子当中享清闲?”
“你放心。”余知葳转过脸来,冲着余靖宁眨了一下眼右眼,“山人自有妙计。”
余靖宁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
第二日,余知葳和高三奶奶陈月蘅凑在一起,咕咕嘟嘟不知道在说些甚么,高邈可以旁听,但总是避着谭怀玠和余靖宁。
余靖宁眯了眯眼睛,黑着脸几次打探这三个到底是在作甚。
余知葳捏笔,一把挡住了手底下的纸,陈月蘅掩口似笑非笑,高三奶奶一挥帕子,口径一致道:“收拾东西。”
余靖宁扁了扁嘴,不知道说甚么好。
三家的库房对牌都各自在自家,你们三个凑到一起能收拾出甚么东西来?
余靖宁也曾私下里找过谭怀玠,诉说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忧虑,谁知道谭怀玠很清隽地冲他笑了笑:“她们女儿家惯爱这样,自己有自己的私房话要说。人家自说自的体己话,你又怎好掺和进去?这你还不知晓吗?”
“哦,对。”谭怀玠捞了一把自己要从桌上掉进墨里的袖子,斯斯文文笑道,“咱们几个熟识的,就你还没娶妻,不知道也是常事。”
余靖宁的脸色更黑了。
这还不如不问。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当天晚上,这三个人才恋恋不舍地各自告别。
余靖宁想,若不是明儿一大早就要出发,今晚要早早的睡觉,恐怕他们能一直聊到明天早上去。
高邈在临走之前,看了两眼余靖宁欲言又止,被高三奶奶瞪了一眼,赶忙低下头去。
最后出门之前,还是十分怜悯地瞧了一眼谭怀玠。
谭怀玠自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高三哥是有甚么事要与我说吗?”
高邈再次抬眼,第三回用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了一眼高三奶奶,发现她正对自己怒目而视,赶忙吞了两口唾沫:“没事。”
他出了门就跟着高三奶奶上了自家车架,留给了谭怀玠和余靖宁一个十分复杂的背影。
余靖宁和谭怀玠对视一眼,两个人皆是莫名其妙。
等到谭家的车架也走了,余靖宁才抽出空来问了余知葳一句:“谭二郎明日究竟去不去?”
余知葳挑着眉毛,很欠打地笑起来:“等明日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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