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看着她的脸,扯住了她的两腮,往两边扯开道:“以后要知道疼,知道疼了才能护住自己,明白不明白?”
“知道疼了,知道疼了!”余知葳挤着眼睛,试图挤出来点儿眼泪,“真的疼,皇爷饶命!”
贺霄赶忙松了手,两手撑在膝盖上:“真的很疼吗?”
余知葳点头,一点儿也不似作伪。
于是贺霄又伸出手来,拿手掌揉了揉余知葳的两颊,应当是在揉疼的。放下手来,掌上一片微微的红。
贺霄又抬眼,扫了一眼自己的手上和余知葳的脸上:“揉胭脂了?”
余知葳:“嗯。”
“好看。”贺霄眯起了一双小猫眼睛,很满意地笑了。
“这样晚了,本来是打算净了面的。”余知葳将贺霄手上那一点胭脂蹭下来,给贺霄抹了个红鼻头,“可是皇爷又让我试耳坠子,那可不是得带着妆才好看?就没洗了。”
“敢情还怪朕了?”贺霄没一挑。
“不敢不敢。”余知葳一边憋笑一边摇头,憋得技术很拙劣,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她想笑而不能,
贺霄冲着忍俊不禁的余知葳皱了皱鼻子。
惊蛰与小寒上前来,替帝后二人净了面,去了外衫,理了被褥。
贺霄把枕头垫在后背上,手里拿着一本《西厢记》,侧着身子,将一半的书伸给余知葳看。
余知葳其实很不想看这本书,她看过好几遍了,不仅看过,还会唱呢。
可是小皇帝贺霄却是第一回看,他读书又不像余知葳一目十行,字斟句酌的读,时不时还要和余知葳交流一下。
余知葳耐着性子,跟他读了十来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皇爷。”
贺霄抬头:“嗯?”
“母后可有让你今后做些批红?”余知葳拿手撑着头,眨了两下眼睛。道理她掰开了揉碎了给贺霄讲过许多遍,他上回也听进去了,哪怕他把自己的话原话学给蔺太后,那她本着不能把儿子养废了的心思,也该同意了。
贺霄揉了揉眉心:“母后的确是同意了。就是……”
余知葳:“嗯?”
“印公好像不大乐意。”贺霄把书倒扣在被子上,“最近又养着伤,只怕是闹脾气呢,直接撂挑子了。平日的批红都是他在做,母后没那样秉烛达旦地批过,所以啊,打算明儿都给我做。可我也没做过这样多的批红啊。别到时候谁哪儿也去不了,就见天儿做批红了。”
贺霄到现在脑子里还想着他母后嘱咐的“雨露均沾”。
余知葳睁着一双人畜无害的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贺霄:“那我帮你啊。”
她没想到,裘安仁这么个脾气一闹,反而还让她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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