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打击之下,她根本没有时间悲伤,就投入到了孩子的搜救当中,可见此女子如石头下的野草一般坚韧不屈了。
想起林小余那消瘦的身姿,严语也沉默了。
孟解放说:“我就在外头,有什么事可以叫我,等搜救队的工作完成了,咱们再与医疗队一道,送你们到县里去接受治疗,毕竟这里条件有限。”
严语见着他要走,赶忙开口叫住:“孟队长等等!”
“孟队长,赵江海曾经跟我说过,杀害李准的凶手还在山里,希望你们能留意一下。”
“这个人心狠手辣,除了杀害李准,还挟持过林小余和那个被囚禁的小伙……那个年轻人,甚至有可能是打伤秦钟的凶手,此人极度危险,你们务必要小心!”
“哦?还有这么个情况?这么说,袭击李准和秦钟的,就是这个人咯?”孟解放转身过来,虽然表情很吃惊,但严语感受得到,他并没有太认真对待这个情报。
因为严语有嫌疑,此时交代这个情况,很有为自己开脱的嫌疑,再说了,这个人就与当初所谓的神秘人赵江海一样,实在太过虚无,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信不信由着你们自己判断了,当初我说有个神秘人,你们是如何都不信,你看,隔壁这伙计不就差点被打死么……”
隔着帘子也躺枪的关锐也是气恼:“队长,别信他的,先铐起来!”
严语也是无言以对:“关同志看来很喜欢用手铐啊……”
孟解放也摆了摆手:“小关是个认真较劲的同志,也正因为这股子劲头,才成长为县里的骨干,严老师你别介意。”
“当然了,也少不了组织上的关怀,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面对有点官僚气的孟解放,严语也懒得再纠结下去,眼看着孟解放要出去,免不了多问了一句。
“孟队长……”
“行了行了,你休息吧,再问我都快成嫌疑人了,是不是想我真把你铐起来?”
孟解放半开玩笑地说着,严语却坚持:“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那个……那个年轻人的身份搞清楚了吗?他现在在哪里?没事吧他?”
孟解放有些诧异,似乎在迟疑,但想了想,还是朝严语说:“已经通知家属接回家去了。”
“他是不是遭了李准的囚禁?你们有没有做笔录?能不能给我看一下?说不定他知道孩子在哪里的……”
孟解放突然变得有些冷淡起来。
“好了好了,严语同志,也请你注意一下,这是具体案情,有鉴于你现在的状况,我们不便向你透露太多,该说的都说了,好好休息吧!”
这态度转变实在太突兀,严语甚至都要怀疑,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又想起了年轻人身上细细的柔软的绒毛,严语如何都没想到,这年轻人会是个女孩子!
虽然没有向本人求证,但种种观察结果,都让严语有理由相信,这蓬头垢面,被李准囚禁的年轻人,就是个女孩子!
或许囚禁的过程当中,她遭遇过非人的折磨,又或许经历过什么难以言说的痛苦,所以家属才让孟解放做好保密工作吧。
无论如何,能与家人重逢,从此脱离苦海,比什么都强了。
心里还想着那女孩子,严语也没心思睡觉,只是这才一会儿工夫,王国庆从外头走了进来,夹着一个本子,要给严语做笔录。
严语自是有一说一,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并没有太多隐瞒。
虽说只是短短的一天两夜,但事情太过曲折离奇,加上严语需要回忆,需要整理语言,笔录直到天黑下来才做完。
孟解放让人送来饭食,严语吃了之后,又有医疗队的同志来换药换输液,这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孟解放已经不在外头,秦大有也离开了,听王国庆说,秦钟被安排在另外一个房间,就在隔壁,秦大有让家人过来照料着。
听得帘子那边没动静了,传来了关锐的鼾声,严语才拔掉输液针,套起了鞋子。
虽然伤口已经缝合,又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但眼下这个状况,让严语偷溜出去,进山搜找孩子,也不太现实。
严语只是想去一趟隔壁,问问秦钟,到底是谁打伤了他,为何秦钟一口咬定是严语打的他!
然而这才刚要出去,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严语想要重新躺下已经来不及了,帘子这么一拉开,严语连上厕所的借口都想好了,没曾想来的竟然会是林小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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