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鲍二爷早就想问问了,这会儿有酒劲儿撑着,就问出来了。
“最爱闲逛的那是王妃!”
霍文灿一拍桌子,一句话说完,嘿嘿笑起来。
“王爷性子冷峻,不苟言笑,除了公务,别的都不好。”李清宁见霍文灿只顾笑,忙接话道。
“他那是不苟言笑?他是从来不笑!
将军这个人……叫了他十几年谢将军,还是叫将军顺口……将军这个人,成亲之前,十几二十年,满京城,没人见他笑过!
不管在哪儿,哪怕是在朝堂上,只要他往那儿一站,大夏天的也是寒气逼人,能让打哆嗦的那种寒气。
他这样的,要是逢城必进,那必定是为了查看防务,闲逛?嘿,那都是为了他四妹妹!啧!”
霍文灿撇着嘴,啧啧有声。
“对对对!我是听说王爷风仪佳天下,可就是从来不笑,严肃极了,王爷的风仪,真那么好?比我们大公子怎么样?对对对,还有,你们王妃……”
霍文灿这一幅八卦极了的神情语气,把鲍二爷的八卦本质给调动起来了。
“没见过你们大公子,不过听来往蜀地和京城做生意的几个大掌柜说过,说……”
霍文灿舌头打了个转,咳了一声。
“说是没法比。”
“大公子有点儿年纪了,上了年纪毕竟不一样。”李清宁赶紧打圆场。
“他们大公子四十多,将军三十多,都不年青……将军就在城外,你找个借口,去看看。”
霍文灿愉快的建议道。
“正好,还能看看他四妹妹,我跟你说,他四妹妹厉害得很,你可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他四妹妹那简直叫凶狠……”
“你怎么说话呢!”李清宁瞪着霍文灿。
“咦,我说错了?哪句说错了?难道你四妹妹……”霍文灿摊着手,一脸无辜。
“这不是错不错的事儿,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背后不论人家是非,你阿娘没教过你?”李清宁拍了把茶几。
“行行行,不说了,你自己去看,就在城外。”霍文灿立刻退让,接着建议鲍二爷。
“照理说,王爷和王妃到了汉中城,我是得去请个安问个好。”
鲍二爷犹豫了,他正满心都是突然从庄子搬走,以及庄子可能要没了这件烦恼事儿,还没想到王爷王妃到了汉中城,他是不是该去请个安问个好这么件事,现在想一想,确实应该去一趟。
“去吧去吧,还能见见安小五,安小五你知道吧?安家五兄弟,他最小,长得也好看,我跟你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他们安家那些老家将……都是女人,一个个凶得不得了,一动手就下狠手!
说偏了,是他们说的,说他四妹妹比安小五更像她们安家人。
小五脾气好,就是有点儿蔫坏,你跟他肯定处得来。
对了,桃浓你听说过吧?也跟我们一起来了,她是跟着王妃,她跟王妃好,忘年交,我跟你说。”
霍文灿上身前倾,凑到鲍二爷耳朵,八卦之极的嘀咕道:“她怕王妃!不过她不承认。”
鲍二爷咯的笑出了声。
“桃浓姑娘我当然知道,兴荣关上唱战城南的那位豪杰。
是该过去请个字,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唐突……”
“唐突什么?咱们都是故旧亲戚。
我和三郎刚到栎城的时候,就把我们在京城受的托付摊给王爷看过了。
你想想,你太婆跟吴老夫人是至交,吴老夫人说还有亲,我当时头大如斗,听漏了,我大嫂跟他二嫂嫡亲,都是吴老夫人的亲孙女,你跟他四妹妹是不是也是亲戚?那跟王爷不也是亲戚?
这么一说,你不去一趟,还真不合适,失礼了。”
霍文灿说到最后,一脸严肃。
李清宁跟着点头。
鲍二爷眉毛拧起舒开,也点起了头,确实如此,照理说,都该他先去城外拜会请安。
霍文灿和李清宁直到未末,才告辞出城。
鲍二爷送走两人,直奔后宅正院,去找阿娘商量明天出城的事儿。
……………………
荀先生在栾家那座阔大奢华的宅院后园子一角的小院里,正对着棉县地图,慢慢看着,细细盘算,小厮进来禀报:霍文灿霍三爷和李家三爷进城了。
没多大会儿,小厮再来禀报:霍三爷和李三爷往鲍府去了。
荀先生听到鲍府,心里一个咯噔,急忙问道:“鲍府里有谁?是不是一直在府里?”
小厮赶紧出去打听,不大会儿回来,同时禀报了两件事:
鲍二爷出来,把霍三爷和李三爷迎进府里去了。
鲍二爷和鲍家老夫人原本都在棉县外的庄子里,人是昨天中午回到汉中城府里的,东西多,今天一大早开了城之后,几十车东西才拉进城进了府。
荀先生听到东西多,几十车,今天一早上才拉进府,脸都青了。
他当时忘了交待大郎一句,水淹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大奶奶……
唉,他当时就是没忘,大约也是思忖再三,不敢开口。
那位鲍大奶奶和她阿娘母子情份极深,和她两位兄长也是情份极好,当初,韩统领夫妇和鲍家结亲,也是看中了鲍家这份和睦。
大郎和鲍大奶奶夫妻情份又好。
要是因为他提醒了一句,真把鲍大奶奶的阿娘和二哥的性命搭进去,只怕他也活不长了……
唉!
荀先生泄气无比的跌坐在椅子里,一下下拍着额头,不停的叹气。
那位王爷是个聪明极了的,这必定是已经明了了,让霍三爷和李三爷往鲍家走这一趟,是点明了给他看。
这一步不能再走了,再走,就落进人家的口袋了。
荀先生呆坐了好一会儿,用力撑着站起来,吩咐小厮:“去跟栾大爷打个招呼,我走了。准备准备,这就启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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