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之后,便叫伙计去泡茶。
瑾宁问道:“最近销得最好的还是云缎吗?”
“是的,还是云缎,供不应求啊。”陈大侠说。
“这云缎,真的那么好吗?”陈瑾宪在一旁问话。
陈大侠看了看她的肤色,然后取下一批石榴色的云缎道:“陈小姐皮肤白皙,穿石榴色好看,我送你的。”
“我……我不要!”陈瑾宪听得陈大侠说要送给她,吓得连忙站起来摆手,“我买吧。”
瑾宁看了陈大侠一眼,笑道:“推什么推?拿回去做身衣裳,难得陈大侠那么大方。”
陈瑾宪还是推却,陈大侠直接道:“不要便是不给我陈狗面子。”
这种江湖话,陈大侠偶尔还是会冒几句,性情比较爽朗,因为做生意的时候特别容易取信于人。
陈瑾宪听他这样说,才难为情地道:“那谢谢陈大侠了。”
瑾宁淡淡地看了陈大侠一眼,这楞青头到底知道不知道随便送未婚女子布匹绸缎,是会被人误解有特殊意义的?
幸好,她看陈瑾宪也没有误会,只认为他是做绸缎生意,所以以此做见面礼。
问了一些店面的基本营业情况,瑾宁便起身走了。
小娟抱着云缎,跟在后头。
上了马车,陈瑾宪小声地问道:“那位陈大侠,以前是伺候你的吗?”
瑾宁道:“不是伺候,他原先是公主府的侍卫,我救了晖临世子,公主便让他来保护我,严格算起来,他如今其实也是公主府的人。”
“入的奴籍?”
“这怎么可能?”瑾宁笑着说,“他祖上显赫有名,便是他父亲,如今也是北营将军,他是入将军府历练的,我让他在店里,其实也算大材小用。”
“是将军门第啊?”陈瑾宪垂下头,有些失望,她是高攀不起了。
陈瑾宪其实是二房唯一清醒的人。
撇除国公府,二房只是一个生意人家,还是一个失败的生意人家。
现在找亲事都以国公府的名誉出去找,托大罢了,真正知道内情的人,怎么会认为二房和国公府是同一回事?
一个失败生意人家的闺女,配得起将军之子吗?
自然是配不起的。
瑾宁看着她的神色,怔了一下,忽然便明白过来了。
她看上陈大侠了。
这……
陈大侠怎么想?他大概从没想过成亲的事吧?
瑾宁默默记下此事,回头问问陈大侠。
二房那边,奔走了几天,却不愿意采纳陈国公的意见,银子花出去一大笔,又没有和孙奕达和张姑娘达成和解。
衙门的判决下来了,以轻薄和斗殴之罪,入狱三年。
判决下来的时候,袁氏哭得昏过去了,老夫人这才急忙带着陈守成去找陈国公,陈国公正准备明日去侯府退亲的事情,本来今天便要去了,但是衙门临时出了点事耽误了,只得改为明天。
他听了老夫人的话,蹙起眉头道:“如今判决都下来了,无法更改。”
老夫人急道:“你在朝中人脉广,怎么就没办法更改?花银子的事情,是不是?你说,要多少银子?”
“人脉广也无用,京兆府断案谁敢真的干预?多少银子也无用,若当初愿意给这银子,何不给那孙奕和张姑娘?”而且,他的人脉还真的一点都不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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