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也不接这些虚文,正色道:“陈家是靖廷的本家,父母的灵位神牌也都在陈家里头供奉,若说靖廷对陈家还有一丁点的留恋,那就是他父母的根在那里,你们准许靖廷回去拜祭,那我们就会回去,但是,话我说在前头,咱也就是面子上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对靖廷过多的苛刻与要求,陈掌柜,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该知道,靖廷不需要对陈家承担任何的责任。”
陈子飞叹气,“哪里敢?说实话,陈家有今天,确实是自己损了自己的福气,我以前不为靖廷说过一句话,如今我也没权利要求他为陈家做什么,但是作为如今的当家人,族中的人要求,我只能是这样说一说,但是靖廷不做,我也不会怪他,我自己的本意,只是想找回这个侄子,大哥这一脉,不该落再外头。”
这像一句人话,瑾宁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陈子飞继续道:“有句话,我还是得说在了前头,陈家老人多,且一个个倚老卖老,态度傲慢跋扈,便是年轻一些的,自小含着金钥匙出生,不曾吃过半点苦头,在外头挥霍成性,前呼后拥习惯了,靖廷如果回去拜祭,少不了这些人是会给些脸色看。”
“我与靖廷,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瑾宁淡淡地道。
“是的,”陈子飞看着她,又叹了一口气,“他们不当家,不知道危机,如今陈家已经不复往日了,他们的气焰却还没有降下来,如果有人能教训一顿,或许不是坏事。”
陈子飞是忽然生出这个念头来的。
是因为他看到瑾宁年纪小小,却能独当一面,她上战场,和尚书大人料理军务,得皇上器重。
若说出身好的人,就能平步青云,可多少侯门子弟不还是没落了吗?陈瑾宁的事情他知道一些,她是真真从泥土跟底下摸爬滚打上来的,有今日成就,是她自己的本事。
陈子飞觉得,陈家不是需要资助或者给创造什么机会,陈家的没落,是在根上腐烂了,人若没有出息,多大的祖业,最终都会被挥霍一空的。
他原先没见过陈瑾宁,但是,如今得见,他才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
可俐亲自送了馒头和酱菜上来,瑾宁请陈子飞陪着一块吃点。
陈子飞看着瑾宁就着酱菜吃着那些干巴巴的馒头,身为郡主,郡侯,国公府的小姐,大将军,她对吃喝是这般的不讲究。
而再想陈家那边,若说一顿饭只吃馒头和酱菜,那得要了他们的命了。
陈子飞想到这里,不禁又是叹气,他取过馒头,也吃了起来。
这些馒头其实没有什么味道,但是他饿得厉害,竟也觉得十分的美味,又或许,这些馒头,连人家郡主都这样吃,他一个平民,有什么讲究的资格吗?
吃过馒头,陈子飞知道她还要忙,便站起来道:“我便先告辞了,等靖廷回来,我再来拜访一次。”
瑾宁道:“好,靖廷回来的话,我会命人告知你,慢走!”
她让可俐送他出去,然后,回头喝了一口茶,马上便去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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