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勉强喝了些,却咳嗽得更厉害了,大皇子见状连忙上前轻拍兰妃后背。沐云瑶见状把碗放下,也和大皇子一起帮兰妃顺气。
“娘娘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该请个太医来瞧瞧的。”待兰妃不再咳嗽后,沐云瑶试探问道。
洛怀瑾听了攥紧拳头,垂首道:“我早先便去请了,太医院竟没一个太医肯来!那群饭桶,要他们何用!”
沐云瑶想起春黛说的,暗暗叹息,真是想不到,那如贵妃竟然嚣张跋扈至这个地步,连太医都不敢为兰妃诊治,可见其盛气凌人之态有多甚。
“你帮帮我,好不好?”洛怀瑾扶着兰妃躺下,眉眼间满是疲惫。“帮帮我,至少把药弄来……”
“……”沐云瑶犹豫了一下,终归还是答应了。“方才情况紧急,还请大皇子原谅奴婢失礼。”她又告了一礼,才退了出去,正待要踏出殿门时洛怀瑾忽然叫住她。
“云瑶……”他并没有转头看她,只是自顾自道,“多谢。”
沐云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洛怀瑾,下意识点头,然后又连忙摇头,又发觉洛怀瑾根本看不见,索性轻“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走在太医院的路上,她的思绪却飘向了别处。
曾经还是公主的时候,父皇曾盛宠一个歌妓出身的赵才人,赵才人运气好,诞下了七皇子,一时风头极盛,为六宫所妒。沐云瑶曾经还为此生气,因为多了个皇弟,连父皇都很少来昭阳宫看望她和母后了。母后倒是冷眼旁观不为所动,沐云瑶不懂问她,母后却只是轻蔑的笑:“位卑得宠而不知进退,何劳费心。”
果然不出一年,宫中有人毒害赵才人致使其毁容,其面目可怖,父皇见之更嫌,从此不再踏足赵才人宫中,连带着七皇子也跟着不受宠。赵才人不知好歹在宫中大闹,惊扰太后,因而被父皇赐死,年幼的七皇子被随意丢给一个普通嫔妃抚养,不出三年便夭折了。
宫中子嗣,多灾多难远胜于寻常人家,父皇妃嫔三千,子嗣却少得可怜,如今放眼汝南王,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宫中,妃子不少,孩子却只有大皇子一个,更何况大皇子为长子,把他视作眼中刺的人不在少数,兰妃作为大皇子生母,更是处境险峻。
凭着几次与玉泉宫的接触,沐云瑶能感觉到皇帝并不喜欢兰妃,对大皇子也是淡淡的,这也使得其他人更没了后顾之忧,大大小小的绊子可以任意使,如今还是如贵妃不让请太医送膳食,以后是什么光景简直不忍细想。
沐云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意大皇子。一想到他站在御膳房,身份尊贵,周围跪满下人,却依旧无助的样子,她便没来由的难受。
这种感觉,是曾经受尽宠爱以至略有骄纵的沐云瑶不曾体会过的。
不知不觉到了太医院。此刻太医院已然点了灯,几个太医有的挑着灯读医书,有的则拿着杆称在称药。
沐云瑶之前从未来过太医院,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一位年轻太医正背着药箱走回来,看样子是刚出诊完的。沐云瑶连忙上前福身道:“奴婢见过大人,奴婢室友春黛染了风寒,可否请大人抓些药?”
年轻太医愣了愣,“春黛……是上次那个?”他轻声嘀咕,不想还是被沐云瑶听了去,虽然惊讶但她还是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静静的低头站在原地等待。
年轻太医很快回过神来,走到一张堆满书籍的桌子旁把药箱放下,拿起称来便向墙角药柜走去。
“都有什么症状?”站在药柜前,年轻太医回过头来问沐云瑶。
沐云瑶仔细回想了兰妃的症状,尽量没有差错的描述了。太医听了微微思索一会儿,便拉开药柜抽屉开始抓药了。
抓药包好后,太医又到桌子上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递给沐云瑶,“先按着方子水煎服,一日两次。”
沐云瑶接过药包和方子福身行礼道谢,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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