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如此,哪位来起卦?”白袍人道。
陈胜神色萧然的走到祠堂门前,向上天深深一躬,回身跪在白袍人对面,将一杆茎秆郑重的拨到一边。
白袍人悠然道:“卦象已定,当开天辟地也。”
吴广焦急的凑过来道:“此卦何意?”
白袍人道:“此乃震卦,凶险无比。”
陈胜心中骤热翻腾道:“那能成吗?”
白袍人道:“虽凶险无比,当终能成。”
陈胜不由心中大喜,道:‘’既凶险,还能成?”
白袍人道:“卦象显示有鬼神相助而后成也。”
吴广惊道:“难怪,这雨里会下鱼,大哥,看来老天也要相助我们。”
陈胜拱手道:“先生真乃神人,敢请先生赐教如若想成天下大事,该用何名号?”
白袍人略一沉吟道:“此乃楚地,你们又是楚人,张,楚,张大楚国。”
“张楚?”陈胜陷入了沉思。
白袍人和红衣人起身走进了菲菲细雨中,吴广大叫道:“两位仙风道骨,可否留下姓名,日后怎么找先生?”
红衣人道:“相逢何必问姓名,有缘自会再相见。”
陈胜楞怔的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两人又在祠堂商量一阵,回到乡亭。
屯卒们望着雨雾弥漫的天空,木呆呆不知所以。
两名将蔚和县卒们在房间里骂天骂地。
吴广走到将蔚房里,大声嚷嚷道:“一月的路程已经耽误了十日,便是天晴了,只怕插翅也飞不到渔阳了,八月初到不了渔阳,咱们都得死。将蔚大人,不如咱们都逃吧。”
门外屯卒们听到嚷嚷声纷纷都围了过来。
那个扎须将蔚一楞,暴喝道:‘’你他妈就知道逃,逃了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你他妈找死,老子还不想死,再说一个逃字,老子抽死你。‘’说完扬起手中的横鞭。
吴广故意抬高声调道:“将蔚大人,不逃,你给兄弟们找个出路。”
那个扎须将蔚气红了脸,又喝斥道:“老子要是知道出路,还在这喝闷酒,都给老子滚。”
吴广只得气呼呼的走出了将蔚房间,屯卒们唉声叹气的散了。
黑幽幽夜雨中。
三更时分突然响起一阵奇异的尖叫声,尖锐而凄厉,就像是鬼哭。
屯卒们都被这声音吓醒了,都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怪声。
“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
这怪叫似人非人,一遍比一遍凄厉,一遍比一遍清脆。
一些胆大的屯卒们蹑手蹑脚的向亭外走去。
暗雨之中,忽见前面两丈远处一对碧莹莹的眼睛闪闪发光。
屯卒们吓得毛骨悚然,尖叫道:“怪物啊。有怪物。”
纷纷往回跑,耳边又响起那一声声怪叫:‘’大楚兴,陈胜王!”
另外几个年长的道:“那碧绿绿的眼睛一定是狐眼,狐妖,狐鸣!”
”对对对!“”
“没错,准是狐鸣。”
“天下要变了!”
屯卒们纷纷嚷嚷着,乱成一片,所有人心里都涌起一阵阵悸动。
”雨中下大鱼,大伙以前见过没有?这里却下鱼了。”一人忽然惊叫道。
“没见过,怪事”众人都摇头。
“这是天鱼啊!”
“对对对,天鱼!”
“大楚兴,陈胜王!这是天要变啊,天要陈胜当王,天意不可违。”那人高喊道。
众人恍然大悟,所有人心中瞬时腾起一丝希望,热血澎湃起来,纷纷向陈胜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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