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甘能做皇室经济大臣,绝非寻常大将。”范增显然也不想多说了。
“好,项庄你和龙且两部,立即发兵去毁了这条甬道。”
“诺!”项庄匆匆领命而去。
项羽越来越不耐烦范增的训诫之辞了,更烦的是堂弟项庄却和范增变得同声同气了,也不断跟着范增来反对自己了,这个堂弟不再似以前那样事事都顺从他了,变得陌生起来。
不就是一条甬道吗?斥候没有通报,我项羽如何能知道,整日昏天黑地的打仗,我项羽哪有空闲过问那般琐粹消息?亚父和庄弟真是懵懂,打仗打仗,打仗就是杀人!杀人就要猛攻猛杀,不猛攻猛杀,楚军能六胜秦军主力?项羽虽则将六战认作六胜,然终究未灭秦军,很有些恼羞成怒。
若不是亚父和项庄执意停战,项羽本打算继续这般日日血战,项羽根本不信,自己的无敌名号能在秦军前没了光彩吗?然而范增毕竟是桀骜不驯的奇人,庄弟又跟他不谋而合,项羽一时也就对诸多大事没谱,只好不做计较,心有不甘的去部署发兵毁绝甬道,左右对楚军有好处,项羽也只好如此去了。
项庄和龙且率领着楚军骑兵,一边在马背上啃干粮,一边马不停蹄的朝前赶路。
朦胧清冷的晨光中,隐约可见的巨鹿城立于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之上。它的周围,全是一片插着黑骑的秦军军营。
项庄站在马背上,看着这个平原一直延伸到了遥远的地平线,仔细看,会发现所谓的平原其实也有起伏,有隆起的高地或者小山。每座小山或高高地上都筑有秦军壁垒,壁垒与壁垒间则有长长的甬道相连结。好比在平底上修筑了一道回环往复的长城。整个巨鹿城郊全部成为秦军的要塞,巨鹿则像被一片黑潮围绕的孤岛。
所有秦军的堡垒都是静悄悄的,因为,所有的行动都在甬道内进行。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看见城周围那片在晨风中飘扬的黑色旌旗,如同无声涌动的黑色潮水,仿佛只要掀起一个浪头,就能把这座城池整个儿淹没。
项庄和龙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片战场,龙且小声道:“庄将军,这甬道怎么毁啊,章甘的二十万刑徒都驻扎在巨鹿外围?秦军兵多,我军兵少。”
项庄还是凝神注视着巨鹿的地势,良久,脸上露出了喜色,惊喜道:“龙将军请看,巨鹿的地势远低于北面的大陆泽水面,你带人火速去掘开大提,咱们引水淹灌甬道。”
龙且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道:“庄将军英明,末将这就带人去办。”
龙且带人火速向大陆泽奔去,项庄也不能闲着,他心里很清楚,不管水淹之策是否能够成功,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能毁多少甬道就毁多少。
向庄对着高剑和其他将士道:“上将军叫咱们来,只为了破坏甬道,咱们把人马分为五部,你们各领一拨,我自己带一拨,分别从这里,这里,这里和这里,朝前运动。挑选守卫疏松的地方,见了甬道就毁!毁得越彻底越好!那部毁得多,那部功劳就最大。”
高剑道:“秦军人多,打不过怎么办?”
“跑啊,跑到另外一个地方,再把甬道毁一段儿。我会带人支援你们,保护你们,千万别恋战,咱们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破坏甬道,让它运不了粮,活活饿死秦军。懂了吗?”项庄耐心道。
高剑和几位部下一同点头道:“懂了懂了!”
项庄笑笑:“别看咱们人少,哪怕就是几只马蜂,也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扎几针!扎得他们哇哇直叫!”手一挥,“行动吧!”
秦军司马欣闻报,楚军一万多人正奔向咱们的营地而来,司马欣大笑道:“好不自量力的楚军!”他穿好盔甲,走出营帐:“集合部队!消灭这些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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