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心里暗叫不妙,面上却不显分毫,只皱着眉头掀开那块蓝布,看了眼布下遮着的伤口。
眉头皱的很狠了,能直接夹死一排苍蝇。
伤口还在流血,不仅完全浸透了伤患身上的衣衫,便是木榻上也在不断往下滴血。
且那伤口瞧着极深,刀口也不齐整,不像是一刀扎成的,估计是被人连着刺了好几刀,这得多大仇啊!
现在最大问题是这伤口血流不止,再这么流下去,必死无疑。
这种血流速度,他不是没见过的,只比妇人生产时血崩好上一点,用寻常止血药根本没用。
心里再如何计较和定论,他手上的动作却不能停。
“我先给他用止血药,能不能将血止住,我也不好说。”宋大夫朝金员外道。
金员外急得手都抖了:“这,这话是何意?”
宋大夫已经将止血药取出,看也没看金员外,“伤口太深,血涌太疾,我这药未必能止住血。若止不住——”他手已经在给伤处上药,说话的声音微顿。
“止不住如何?”金员外的声音开始抖了起来。
宋大夫没作声,沉默有时也是一种答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药粉洒了一层又一层,可惜没用,鲜血依然在往外涌。
穆清仪估摸着这青年就剩一口气了,再不动手怕是真要翘辫子,便上前道:“让我试试吧。”
宋大夫已经收了药瓶,听见穆清仪的话扭头看来,见是个十五六岁大的黄毛丫头,村姑打扮,面色蜡黄,除了一双眼睛让人颇为惊艳外,各处都实在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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