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雨
行至半路,陈墨突然向后看了一眼,转身对林潇道:“顼涯追上来了,他马比咱们的快,像是来者不善。”
林潇扭头一看,滚滚烟尘后顼涯手提长枪,驱马而来。
林潇横马停下,便是要看看这人想如何,此时她有陈墨在还怕他一个顼涯不成?
很快,顼涯便来到了两人面前。顼涯提枪义正言辞拱手道:“顼涯从不曾知师姐在外竟如此身负重任,此番顼涯愿尽犬马之劳助师姐安抚瓮城,愿将家传银枪奉上,如若顼涯有半分不轨之意师姐随时便可处置了我。只求师姐能不计前嫌,让顼涯也能为民立命。”
林潇倒是真的没想到这迂腐书生竟有此胆量:“顼涯,此番我们前去瓮城生死不知,无锦衣玉食也无屋瓦遮头,你可吃的这番苦头?”
顼涯挺直胸膛:“师姐吃得的苦,顼涯也定无怨言。”
林潇听罢单手接过银枪:“师弟,这世道,莫怪我不信你。这瓮城系着千万百姓,我林潇不敢儿戏。”
顼涯仰头爽朗一笑:“师姐怎的突然优柔起来?客栈大堂上时可不是这样的。”
林潇听罢也是笑了,提枪拱手:“如此,师弟请。”说罢转马便首当其冲,疾驰而去。
已是初秋,去瓮城的路程行至过半之时,忽然乌云罩头竟是变了天。
此时三人正在官路上疾驰,陈墨一看天色:“潇儿,找个地方避一避,不急这一时。”
林潇抬头看了看天色,面上脸色一变。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有人在此渡劫。凡人看不出这乌云之上的端倪,林潇半人半妖一眼便看出这天色与寻常不同。
林潇叹了口气:“确实不能再走了,我们转身回纤州。”
说罢调转马头三人便往来时的路奔去。
话说这年流民饥荒遍地,死伤无数瘟疫也是蓄势待发。若是还未到瓮城就先病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但天不随人愿,刚刚见到纤州城门,大雨倾盆便而下,兜头将三人淋了个透彻。
林潇进客栈之时已是有些面上苍白,本来就扎的随意的头发淋下几绺。身上的粗布被雨水一浸尽数贴在了身上。林潇此时才让顼涯真正觉得这人确实和妖有些联系,本应该是一副狼狈模样的,这一淋竟然显出三分旖旎。
陈墨砰的一声将佩剑拍在了桌上:“三间卧房。”
“好嘞,客官稍等,近些时候来了许些去沛县的学子,客房住的差不多了,小的去楼上看看,看能腾出几间,几位稍座。”
陈墨四下环顾一番,将众人目光一一瞪回。转身将淋湿的外袍脱下盖在了林潇身上。
林潇苦笑一下:“陈墨,你觉得咱们现在谁比谁强?这湿乎乎的黏在身上甚是不舒服,你还是收起来吧。”说罢对外人目光毫不知情的林潇便想将外袍还给陈墨。
不料甚少忤逆她意思的陈墨此时一反常态,将外袍紧紧裹在林潇身上:“先穿着,等到房内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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