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林音怀孕可比上次难受多了。
孕妇该遭的罪一样没落,期间绪也一度崩溃过。
原因很简单,林父在上班路上突发脑溢血,离世了。
那时她刚怀孕五个月,正是心力最为交瘁的时候。
陈司自作主张,把林母接过来,跟着他们一起住。
晚上,林音抱着他的胳膊哼哼:“陈法医,谢谢……”
陈司笑着亲她:“应该的。”
她懂他。
林符刚工作,一切都还没稳定。
林阶更是。
所以,最后陈司把林母接过来。
不用成天面对着以前的老房子,想必林母心里还好受些。
怀胎十月,林音开始生产。
说来也是神奇,孕期那么折腾,真到这时候,反倒没费什么劲。
简直就跟小乔那时候翻了个个儿。
这次是个儿子,刚好一子一女。
陈司取名陈辞,没什么特殊的含义。
但林音却知道,辞,辞别,有远离、离开之意。
他是想让儿子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人活在世上,总是要伴随着离别的。
就像,他还在娘胎里时,就开始经历跟自己姥爷的分离。
在这一年。
在林音29岁,陈司35岁,小乔6岁,陈辞0岁的这一年。
虽然伴随着至亲离世的伤感,但林音仍坚定的朝着自己的愿望奔去。
诸天众佛。
愿您保佑陈司一杀孽;
仍能一生平安顺遂。
现在她又多了新的希冀:自己的一双儿女,希望他们能平安长大。
……
岁月无。
小小乔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从小跟着姥姥姥爷长大。
但在她心里,姥爷真是太坏了,虽然长得帅,但是格实在是不好,动不动就凶姥姥,她以后一定不能找这样的男朋友。
“你能不能不闹腾?”姥爷会这么训斥。
姥姥听了也不气,反而会吐吐舌头,笑盈盈地说:“陈法医,你别生气,我这是最后一次,真的。”
随着一天天长大,她才明白,原来姥爷不是在凶,而是太过担心姥姥了,担心姥姥一把年纪会摔着碰着。
那天,是小小乔十三岁生的前一天,她跟着爸爸妈妈来到姥姥姥爷家。
姥姥开心坏了,在院子里摘草莓,小小乔也提着一个竹筐跟在她后。
“姥姥,姥爷不是个教授吗,你为什么总喊她法医啊?”小小乔抬头看姥姥,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
姥姥没回答,但小小乔看得出来,她的目光是放空的,唇角也微微上扬,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
后来,小小乔是在高考结束后才得到姥姥病重的消息,她想都没想,就奔到姥姥在的医院。
可真正到了病房门口,她却不敢进去。
只敢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
她看见姥姥的老年斑已经布满了她苍老的脸庞,眼睛也已经是一派浑浊,但仍包含着笑意。
姥姥握着姥爷的手来回的晃,像是一对年轻的侣,嘴里说着:“陈法医,别总皱眉,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些。”
从小小乔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姥爷的脸,她看到姥爷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悲伤,但听到姥姥的话后,还是扯了一个笑脸。
她边有来往的护士,也有探病的亲属,但她却只能听到姥姥一声声的呢喃,和姥爷一声声的回应。
“陈法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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