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时至今日,时栖依旧耿耿于怀,“叔叔,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
没有人能给时栖答案。
一个不受父母喜爱的孩子,从小就活在“家”的阴影里。
他没有可以靠岸的港湾,只有无穷无尽的指责和谩骂。
但是时栖想知道为什么。
他明明那么努力了,为何父母还是厌恶他。
“叔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乎黑粉吗?”时栖轻声说,“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喜欢我。”
一个没有感受过爱的人,更不会追求爱。
而宫行川,是第一个回应他的爱的人。
时栖直起腰,猫似的在宫行川的脸颊上蹭蹭,还留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然后试图在宫行川有所反应之前,落荒而逃。
时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宫行川拒绝他。哪怕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爱人,他依旧怕自己过分黏人的举动惹人厌烦。
宫行川挠挠时栖的下巴,把他按在腿上,揉乱那头柔软的短发:“我喜欢你,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你。”
“嗯。”时栖的眼睛弯了弯,“我以前进娱乐圈只是想被叔叔看见,但是现在,我想让更多的人看见我。”
他说:“看见最好的时栖。”
而不是那个背负着绯闻,只能在三流剧本里挣扎生存的花瓶。
宫行川觉得时栖怎么样都好,若是眼底没有累累伤痕,就更好了。
然而,错过的三年,终究是错过了。
宫行川想要弥补,且不是说着玩玩儿。
他支持时栖的工作,再一点一点,接手他的生活。
按照陆航的话来说,现在的时栖跟个残废差不多。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宫行川硬生生把自己操心成了保姆。
“时栖啊,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拿着财经杂志,看着你家老公的公司又成交了多少个亿,脑子里只有他把饭送到剧组的萧瑟背影。”陆航最近没什么通告要跑,闲下来就跟时栖煲电话粥,“你毁了好多直男的男神。”
时栖坐在飘窗上晒太阳,懒洋洋地接茬:“我酷炫霸跩的人设也因为他没有了,我们扯平了。”
陆航沉默片刻:“时栖,我觉得扯不平,你的人设不值那么多个亿。”
时栖气结:“以后会值的!”
“以后也不容易。你现在除了这个综艺,只有之前的《偷香》拍了定妆照。我记得你家老公要求剧组冬天再开机,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记得问问他什么时候放你进组,要不然,你真的会欠他好多好多亿的。”
时栖:“……”
时栖觉得自己和陆航的友谊快走到尽头了。
不过《偷香》到底什么时候开拍,的确是个问题。连楼影帝都进了组,总不能因为天气原因一直拖着。
时栖给宫行川发了条微信,询问具体的情况。
宫行川的回复却和《偷香》无关。
-之前送你的那条旗袍呢?
-收起来了,没有机会穿呀。
不仅没机会穿,时栖还不敢穿。
宫行川送的东西,他向来舍不得用。
时栖就像只准备过冬的小仓鼠,刨开土层,把赖以生存的爱意全部塞在心底。
“你干什么呢?”久久听不到时栖讲话,陆航忍不住问,“时栖,听说你要和原来的公司解约了?”
他回过神,蹙眉问:“你怎么知道的?”
陆航说:“圈里都在传你要去宫氏娱乐。”
&nb
sp;“……糟了。”他轻叹。
陆航也反应过来:“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知道我要解约的,除了宫行川这边的特助,只有lily姐,他们都不会在外面瞎说。”时栖按住了太阳穴,烦躁地按压,“对了,还有我现在的公司。”
“他们不想放你走。”陆航笃定道,“时栖,你火了,就算面对的是宫氏娱乐,他们也不会轻易放手。”
时栖自责:“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现在的问题是,既然他们不想放你走,为什么还要散播这样的消息?”
“还用想吗?圈内老套路,说我火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给我安没良心的人设呗。”
“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粉丝会帮你撕公司的,毕竟他们没给你什么好资源。”陆航念及此,松了口气,“跟宫行川给的资源比起来,他们给你的,实在搬不上台面。”
“公司还是次要的。”时栖从飘窗上跳了下来,“陆航,你知道岑今吗?”
“知道。”陆航轻轻抽了一口气,“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和宫行川刚公开那会儿,他蹭了热度,误导粉丝,让大家以为你老公说的爱人是他呢!”
陆航说完,骂了句“不要脸”。
时栖却知道,无论在事业上还是感情上,岑今都是个劲敌。
晚上的时候,他把这个想法和宫行川说了。
宫行川卷着衣袖在厨房里洗菜,时栖抱着爱人精壮的腰,嘀嘀咕咕:“叔叔,岑今很火的,要是我和他闹了矛盾,宫氏娱乐会很为难吧?”
哗啦啦,宫行川洗了一根嫩黄瓜。
“闹矛盾?”
“嗯,我和他的戏路很像,人设也有重叠的地方。”时栖想,一山不容二虎,他和岑今总有一天会面对面地较量。
宫行川把黄瓜递给他:“那就闹。”
时栖啃了两口:“怎么闹?”
“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宫行川其实不太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毕竟时栖这只狐假虎威的狐狸,背后真的有他这只紧紧跟随的大老虎,“你开心就好。”
时栖跟屁虫似的跟着叔叔走到客厅,拿了几张面巾纸,又啪嗒啪嗒跑回去:“哎呀,不是开不开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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