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在于,时栖背后真的有只大老虎,而他,一无所有。
“原本应该是我的。”岑今一把推开经纪人,手指戳着自己的心口,声嘶力竭地喊,“你明白吗?时栖现在有的,原本全都属于我!”
“……宫行川也好,资源也好。”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了刚做好造型的头发里,“如果没有时栖,该多好?”
经纪人抿了抿发白的唇,没能说出更多安慰的话。
他拘谨地为岑今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黯然离开了办公室。
经纪人不明白,岑今为何不利用现有的资源,好好沉淀打磨演技,非要去和时栖争,非要和时栖斗。
在他看来,就算真的没有时栖,也会出现第二个比岑今有热度的明星。
这就是娱乐圈残酷的现实,如果不能接受,只能被时代的洪流淹没。
岑今崩溃的同时,网上声援时栖的粉丝越来越多,很多不认识他的路人也加入了声讨时向国和丁欣的行列。
他们或是为人子女,或是子孙满堂。他们压根不了解网络上的风风雨雨,却为他的遭遇惋惜。
甚至有激进的粉丝通过视频中展现出来的蛛丝马迹,锁定了时向国和丁欣居住的老城区,在短短几个小时以内,赶到了筒子楼附近,要不是警察及时阻止,时栖的这对便宜父母还真会挨一顿暴揍。
“要我说,揍死他们才好。”lily摇下车窗,一边给何岚递面巾纸,一边恨恨地戴上墨镜,“时栖过得太苦了。”
何岚坐在副驾驶座上抹眼泪:“他……他怎么那么惨啊?”
网上的视频是何岚以开发商派来的顾问的身份偷偷录下来的,她已经难过了好久,今天视频传到网上,又忍不住落了泪。
“小栖受的苦,哪里是他们挨一顿揍就能还清的?”lily还记得时栖入戏走不出来以后的模样——他活着,
又好像死了。他分不清自己是在剧里还是剧外,仿佛人生已经有了既定的结局,再也不会有转折了。
“对,他们就该被打死!”何岚又抽了一张面巾纸,乌拉乌拉地擤鼻涕。
“宫行川那边是不是查到了什么?”lily看见最后一批愤怒的粉丝被警察劝走,收回了视线,“时栖说他去国外开会了,我猜……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吧?”
何岚倒也不想隐瞒:“宫先生觉得宫凯有问题。”
lily低声咒骂:“我就知道!……便宜他了,死得那么早。”
要是宫凯没死,lily就算冒着失业的风险,也要把他狠狠地骂上一顿。
毕竟这个人,是时栖痛苦的根源之一。
现在的时栖也挺痛苦的。
他在把红本子藏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时,发现了整整一抽屉的套。
什么口味都有,比他本人准备得齐全多了。
宫行川在洗澡。
时栖跪在地毯上,把套子按口味分成了好几堆,继而惊恐地发现叔叔起码买了两箱。
哪里用得着这么多?
他光想想,腰就软。
再说了,也可以不用啊……买这么多,不是浪费钱吗?
时栖想东想西,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自己遗忘许久的手机。
手机掉在地毯和床的缝隙里,时栖撅着屁股够了半天,好不容易灰头土脸地把它弄出来,陆航就打了过来。
“时栖啊啊啊!!!”陆航的号叫自带扩音器效果,然后是响亮的一声哭嗝。
时栖:“?”
“你怎么那么惨啊?”陆航口齿不清地骂着脏话。
他竖起耳朵费劲地听,勉强分辨出了时向国和丁欣的名字:“你……怎么知道?”
“网上有采访你爸妈邻居的视频,他们说……唉,不提!时栖,你以前怎么不和我说呢?”陆航又气又急,“要不是这次有人故意放时向国和丁欣的自白,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瞒着我?”
时栖的心底涌起了绵绵暖意:“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还不重要吗?”陆航气得在电话另一头拼命敲桌子,“差一点,就差一点,你的演艺生涯就要完蛋了,你知道吗?”
“嗯。”
“光‘嗯’有什么用啊?你快让宫行川帮你查查,到底是谁这么恨你,特意跑去录了这么一段视频!”
陆航一提宫行川,时栖就炸了。
他盯着满地的套,哼哼唧唧。
“你搞什么呢?”陆航狐疑地把手机音量调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现在和宫行川在床上。”
时栖:“……”
时栖红着脸说:“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踢出去。”
陆航冷笑:“哟,跟我还装呢?”
他生气地沉默。
“不知道是谁,天天做梦都在喊宫行川的名字。”陆航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嚷嚷,“我住你家那么多天,你以为我没听见吗?”
时栖噎住,自知瞒不下去,只好别别扭扭地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陆航听完,倒抽一口凉气:“你俩准备用套打麻将呢?”
“陆航!”
“得得得。”陆航扶额,“别怪我没提醒你。时栖,一个男人准备这么多套还不睡你,那么就代表,他准备在领证后欺负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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