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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第三回 欸乃一声

歌声又自传来:“几分明月秋江,风轻云淡,恁地多情。半世飘零,无处泊我终生。三分惆,前尘尽现。七分怅,追忆弦筝。水中人,自怜孤影,空掌残灯……”就听谢四九低声问道:“我不是在你身边么,怎能说是‘孤影’呢?”

秋白转身欲走,无奈那歌声有如勾心魔咒,半步也动不得,又听到:“九哥哥,……流星,好梦偏短,留它不住,逝水东风。缱绻云烟,醒时才晓易成空。怒问天,凭谁牵挂……”

秋白杵在当地,苶呆呆发愣,也不知过去多久,忽觉唇角一缕咸丝,伸手去拭,却已泪如倾盆大雨,又觉心潮澎湃有如大浪相击,身子不由一软。

谢离正打门外进来,一把托住,问道:“秋姑娘,你怎么啦?”秋白声细几不可闻:“谢大哥,你带我回屋罢。”谢离忙将她扶回房去,倚在床头坐下,因问道:“是不是想你爹爹妈妈了?你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亲戚?我说你不用在这里跟着我们,你偏不听,又在这里偷着哭。”

秋白已擦干泪水,仍在欷歔不止,说道:“谢大哥,我问你,听善爷爷说,你爹爹妈妈不是本村人,逃婚到本地,那你知他们打哪里来的么?”谢离挠头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今天妈妈跟我说逃婚不是甚么好事,莫要再提。我真不知道他们哪里过来的,方才问妈妈还挨训斥。”秋白耸耸双肩,说道:“我听见你妈妈给谢伯伯唱曲儿。”谢离道:“她有时候就给爹爹唱的。”秋白道:“你平日里听过么?”谢离道:“嗯,只不过听不懂在唱些甚么,觉得曲调有些悲戚。方才她唱甚么?”

忽听见堂屋传来动静,谢离忙道:“好啦,你这屋子,妈妈不让进的,倘或她见到,又该训我。”转身跑了。

只听叶千千叱道:“离儿,你怎么在秋姑娘房中?”谢离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做出个道理,又听谢四九道:“许是送甚么用的罢。”叶千千道:“要妈妈说,你再好好劝劝秋姑娘,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何必守在咱这里。要不这样罢,宁大婶儿家都是姑娘没有小子,离这没几里路,先把她送过去,若咱们渡过此劫,再接她回来,若运数不佳,也不消白白赔上她一条性命。”谢离道:“娘你也知道,我与她不止说过一回,她只摇头……”

秋白听到这里,拉开房门道:“秋白这条命本该那日就绝的,幸蒙谢大哥相救才又多活几日,今日谢家有难,我虽一介柔眉,但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岂能独自苟免?再说昨日你不也说纵使黑云压城也不走么,想必也是为个‘义’字。要说我这‘义’比起你那‘义’,倒差着许多,你与善爷爷非亲,与肖帮主非故,却能留下,那我秋白若何?善爷爷和谢大哥俱已劝过,我也知事关重大,或许是个灭门之祸,秋白直当是谢家的女儿,心下反倒生出‘求之不得’,请勿要再劝。”

叶千千方才在房中已然泣泪千行,听到秋白一番言语,心中一热,又落下泪来,赌气道:“孽障啊孽障。难得秋姑娘你一番大仁大义,说的反倒是我陷你于不义啦。也好,谢家今日又多人口,实乃万千之喜。”

秋白本意并不在此,只不过言语中水到渠成说自当是谢家的女儿,而叶千千天性聪慧,在她心里,谢离绝不可娶那书香门第的女子,何况这秋白上下透出一股淡淡的狐蝎之气,许她尚不自知,谢离更不晓其中利害。若躲过此劫,只怕日后与她纠缠不清。是以便顺水推舟,促成此事。

秋白跪倒埃尘,呜咽道:“爹娘大人在上,请受不孝女儿一拜。”说着磕了三个响头,叶、谢热泪盈眶,说道:“好女儿……快起来罢……” 将秋白扶起。谢离见父母双亲泪如泉涌,一时不解:“若说喜极而泣倒也不足为奇,不过这样流泪总归想不通为何。”

正思忖间,秋白又自拜倒:“兄长在上,请受妹妹一拜。”方要叩头,早被他搀住,迭声道:“不用,不用,好妹妹,快起来。”秋白这才起身,叶千千道:“秋儿,待日后找到你亲生爹娘,你再禀明原委,料他二老也不会怪罪。”谢离道:“嗯——,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这一整夜,秋白都似听见有人浅吟低唱,几番欲去堂屋一探究竟,一想到“心头肉”三个字,直觉燥热,便绝此念头。

第三日晨上,道衡带着长剑,领着草芽儿,又拎一坛酒过来,笑道:“老九,出家之时,吃斋礼佛,从不饮酒。蓄发从俗以后,倒离不开这杯中之物了。原本早间不饮酒的,但今日不比往时,你须得陪我喝上几盅。”谢四九接过酒坛道:“那日就说要请善先生,还要善先生带酒来,这怎生过得去。”便要叶千千摆下早饭,各自斟满一盅,说道:“我敬善先生。”道衡并不端盅,只道:“丫头,今日不讲那劳什子规矩了,你们三个也来坐罢……”

草芽儿突然狂躁起来。

第四回 竹叶千千

除道衡外,余人尽皆变色,眼望前门。道衡右手一摆,草芽儿停住叫唤。他又端起酒盅,抿了一口,弯弯左手小指,草芽儿便流星赶月一般奔至后门,前爪一搭,推门窜将出去,只一会又逐电追风般掠回,向道衡“汪”了一声,又摇摇尾巴。道衡眉头紧锁,似有事不明。就听街上有人问道:“敢问这是谢家府宅么?”

道衡徐徐站起身来,推门来到院内,谢氏父子亦跟出来,叶、秋挨在门里。但见柴门外站着一个俊朗少年,身着绿衫,唇红齿白,见了道衡,拱手道:“前辈就是善先生么?家师有嘱,倘若见到善先生,先问一句谢府是否已知家师与善先生渊源,无论知与不知,俱不会为难谢府上下。”善先生道:“你是道衔徒弟么?”那人听罢,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叩了一头:“方才相问是为此礼。弟子卓无咎,拜见二师伯。”道衡睥睨道:“不敢当。”

谢离不解,回身向房内问道:“怎么磕个头,还要问咱家知不知道他们的事。”秋白道:“他的意思是若善爷爷没同咱们讲,那就是善爷爷不愿让咱们知道,那么他便不能以师伯相称。方才善爷爷说出他师父的名号,这个卓……无咎便知善爷爷已对咱们讲过,便认下同门。”谢离道:“怎么这多故事?”秋白道:“或许是江湖上的甚么规矩罢。”谢离道:“那若意在套出咱们知不知道其中究竟,若是知了,便要灭咱们的口呢?”叶千千道:“若存着这个心,连问都不必问的。那个道衔倒似个颇讲道理之人,还想着你善爷爷心思。”

那卓无咎起身道:“师父还要弟子多问一句。”道衡道:“但问无妨。”卓无咎道:“今日乃三日之期,师父他老人家为杂冗所阻,不能赴此三日之约,还请二师伯海涵。只不过那肖贼杀我师兄,弟子代师父前来问罪,不知二师伯肯不肯念在同门之谊施以援手?”道衡冷笑道:“只怕不成。”卓无咎似早料到此语,微微一笑,方要开口,只听道衡又道:“我倒有一事请教。”卓无咎道:“弟子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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