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斗篷女的离开,这场战斗总算是告一段落,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
我浑身都酸痛非常,就好像被十个人蹂躏过似的。脊椎骨我自己用手一捏正了位,但肋骨的伤还没这么快好,这痛感袭来,很是难受。
也许就是这样子的吧,在斗篷女还在的时候,伤得再重,总归还屏着一口气,但这口气松下来之后,浑身上下的伤啊痛啊难受啊就直接涌了上来,又有几个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当下直接晕了过去。
我看着舞缥缈,感激涕零:“还好你来了!不过话说你的修为应该比那几只半妖人高得多,怎么那么久?”
舞缥缈回头瞥了我一眼:“你在管我?”
“不是不是,哪里哪里!”我连忙赔了笑。不管怎么样,舞缥缈都是今日最大的功臣,没有她的修为镇压,那斗篷女也不会退得那么干脆。
“多谢两位恩公救我云凡宗,请受云凡宗上下门人一拜!”
这时,云凡宗宗主领着众人过来,朝着我们拜下。
我有些错愕,我可没什么功劳,功劳都该是舞缥缈的,故而直接看向了她。
“我不适应这般场面,你来!”舞缥缈看了那些人一眼,直接飞身飘到了房顶,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我一愣,可她上去了,我总不能也上去,于是只好觍着脸笑了起来:“不必客气,缘分,缘分!”
云凡宗的宗主也有些错愕,但是很快笑了起来:“的确是缘分!在下云凡宗宗主云玺,敢问如何称呼恩公?”
“唤我金蟾就好了!”我笑了笑,答。但看云玺还要继续客套下去,便急忙“哎哟”一声,为难道:“云宗主,可有什么客房让我们休息一下?受了点伤,得休息一下!”
“是,是,是在下疏忽了!”云玺连忙将我引了进去:“恩公见谅,云凡宗还有诸多事物待要整顿处理,不如让我那大弟子伺候左右可否?”
“没事没事,云宗主自去忙吧!”我连忙说,我可是巴不得他们赶紧走,这宗主虽一口一个的“在下”,但宗主的架子还依然摆着呢,我可不喜欢这样的交涉。“不过你们有吃的没?为了赶路,我可是一天未用膳了!”
“哈哈,我自命人送去!”云玺说。
我应了一声,便与紧随而来的云遮月打了个照面:“好了,随了你的愿了!”
云遮月闻言,忍不住会心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劫后余生,又是得偿所愿得欣慰的笑容。他朝着我重重拜下:“云遮月谢过恩公救命之恩、救治之恩、救宗门之恩,大恩大德,必当涌泉相报!”
我摆了摆手,又来了,走了一个有架子的云玺,又来一个中规中矩的云遮月来,心里一阵不适。“又不是要听你这些话。”
说着,云遮月已经将我领到了一处独立的小院落,对我颇有歉意得道:“恩公见谅,这场战斗下来,云凡宗许多建筑都已经崩塌,这一处别院是师傅早年闭关之所,简陋了些,还请不要嫌弃。”
“不碍事不碍事!”我打量起这别院来,云遮月说简陋,但其实也有小半亩的占地,有厅堂一处,偏厅一处,主卧东西各一间,次卧两间,外加这个有着梧桐和芭蕉树的院子,布置了假山鱼池,分明就是一处江南小院,真也不晓得“简陋”二字怎说得出来。
云遮月见我并没有露出不快来,沉吟一声便道:“那遮月就不妨碍恩公养伤了!”
“没事,伤口已经痊愈了!”我随口道。
此时我的伤虽还有些隐隐作痛,但肋骨已经愈合,肌肉与筋脉也全部恢复,完全没有大碍。
“痊愈了?”云遮月皱了皱眉。
我回头看他,见他似有些欲言又止的犹豫,便道:“是痊愈了啊,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怎么了,这般表情?”
云遮月摇了摇头,看着我道:“其实遮月刚才就想问,恩公何以能够用血救人?而且这奇效,比起丹药的效用都要好上十倍不止!”
“嘿嘿,奇妙吧!”我咧嘴笑了起来:“这也算天赋异禀吧,上天待我不够好,只好送我这点东西,不然我早死了十次都不够。”
云遮月也笑了起来:“那恩公是什么修为呢?恩公能与那斗篷女争锋,修为自然不俗,可为何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恩公身上的气息,莫非是已经到了天人境?”
我抿了抿唇,想了想,佯装严肃说道:“本公子的修为自然不是你可以知道的,你只要知道我们救了云凡宗就好。”
云遮月慌忙拱手行礼:“是遮月无礼了!”
“你下去准备些吃的来吧!”
“是,请恩公稍候!”
云遮月从屋子里退了出去,我却坐在门槛上,若有所思得看着那棵梧桐树来。
“云遮月这番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不是寻常什么修士,没有半点修为。云遮月本身修为低可能还只是在猜测当中,但若是修为高深一点,譬如那个斗篷女,便可以一眼看出我就是个白目……不仅是她,刚才听那个什么劳什子宗主的话,好像也能看出我没有修为。”
我心里想着,总觉得那宗主云玺的眼神不怎么好,可不是一个正常对待一个“高手”应有的由衷的尊敬,就好像是……好像是他觉得那个时候要表现地尊敬一点,就尊敬一点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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