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先生。”是苏州。
倪孝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沉重
,不由得担心地问:“苏老先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倪先生……实在很抱歉这样冒昧地来打扰您……”苏州深吸了口气,声音似乎颤了颤,“我不知道您住在哪里也不知道您的联系电话,所以才找到您的公司里来的。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我。”
苏州言辞里用的全都是敬语,这让倪孝生心中咯噔了一下:“您请说。”
“是我母亲……她快要不行了。”苏州呼吸沉重,用请求的语气道,“昨天晚上她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情况很危急,医生说,恐怕撑不过今晚。她现在嘴里喊的全是我父亲的名字。我不想让她带着遗憾离开,所以……能不能请您来医院,送她一程?”
倪孝生呼吸一窒,当机立断地道:“好,麻烦您现在在前台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说罢,倪孝生就先挂断了电话。
莫雅就坐在他的旁边,看到他一脸焦急地看着她,她马上笑了:“你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的。”
倪孝生动容,他微微挑眉:“你都不问是什么事吗?”
莫雅微笑道:“因为我相信你呀,而且,如果你想告诉我,你就一定会告诉我的。”
倪孝生眼神闪烁。
她……真的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他交往过不少女人,有对他真心实意的,也有只是因为爱慕虚荣而和他在一起的,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莫雅,和他这样的契合。
倪孝生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等我回来再告诉你,我会让明宇跟你一起去。”
说着,倪孝生单独一个人下了车,目送着莫雅离开,然后才回到别墅的地下车库去开车。
抵达医院时,正是上午九点。
病房里格外寂静。
白薇老夫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道,病房里只有仪器运转的声音以及白薇老夫人粗重浑浊的呼吸声。
老太太脸色雪白,白得没有血色,她的身上仍然穿着那一件绣着海棠的旗袍,干皱的双手紧紧交叠在腹前。那一枚钻戒在病房亮白的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有护工正站在病床边在服侍她。
见苏州和倪孝生走进来,护工马上轻声道:“老太太刚打完针睡下。医生说可能要一个多小时候才会醒来。”
“好的,辛苦了。”苏州感激地道。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护工点点头,就将病房里的空间留给了他们。
倪孝生眉头紧皱,望着那满头斑白的白薇老夫人,眼底有一抹温情和一丝沉痛。
他想,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钻戒的意义。
是亘古,是永恒,是坚定,是忠贞的爱……
白薇老夫人的爱,让他感动,更让他自愧不如。
倪孝生静静的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握住了老人的手。
白薇老夫人的手冰凉而僵硬,他仿佛能感觉到生命的能量在他手中一点点在流失。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白薇老夫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的瞳仁里有浑浊的血色,但是看着倪孝生的目光却仍然那么清澈纯真。
“薇薇,你醒了……”倪孝生收起眼底的沉痛,微笑着捉住老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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