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爹爹都没了,沈家还不忘逢年过节以沈姑娘的名义给她送礼,可见是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人家。
听到池长庭“嗯”了一声,池棠激动问道:“爹爹,你现在可信我了吧?我那不是梦,是真的!”
池长庭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池棠未觉有异,拉着池长庭开始说正事:“爹爹,你说太子殿下没有圣旨派遣不会出京,可在殿下遇刺之前,并没有听说殿下要到江南来,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吴兴郡了,这是为什么?”
池长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头:“不知道。”
这并不是池棠最关心的事,因此她听了一句“不知道”就匆匆放下了,又问:“还有,爹爹是吴郡的长官,怎么会突然跑去吴兴郡?”
池长庭笑了笑,道:“这些都是你说的,我怎么知道?”
池棠一怔,喃喃道:“爹爹,你还是不信我吗?”
池长庭站起身,按着她双肩将她推着转身向门:“不早了,回去睡吧!”
池棠挣开他的手转身,脸上又急又委屈:“我都捉出了陶贵一家,也知晓沈家帮爹爹要做的事,这些还不够证明吗?爹爹为什么就是不信?这么大的事,难道我会乱说?”
池长庭叹道:“就是因为这么大的事,我才犹豫不决——”
“可是现在已经六月了,太子殿下十月二十二遇刺——”
“阿棠!”池长庭沉声打断她,叹着去扶她的肩。
女孩儿负气一扭,挣开不理。
池长庭矮了身子看她,柔声道:“你说的这些,爹爹都记住了,爹爹会仔细考虑的,今天不早了,先回去歇着,嗯?”
女孩儿看了他一眼,终是收了怒气,低低应了一声,转身慢吞吞朝外走去。
娇娇小小的背影,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池长庭不忍,正想喊住她再安抚几句,池小姑娘却突然停步转身——
“爹爹,我以后可以来你的书房练字吗?”池棠祈盼地看着他。
池府最不缺的就是屋子,因此池棠从小就有自己单独的书房,不需要到池长庭的书房来练字。
“爹爹书房的书比较多……”池棠目光闪烁地解释着。
池长庭也不戳穿她,点头道:“你喜欢就过来吧!”
见她脸上有了喜色,池长庭也觉得松口气。
他的书房里只有一些不重要的案卷,被她看了去也无妨,就当哄女儿开心了。
虽是不要紧,还是叮嘱了一句:“书房里有些案卷,你看了也无妨,只是不必说出去。”
池棠忙不迭点头,觑了他一眼,尝试着得寸进尺:“爹爹有亲笔书吗?我想临摹爹爹的字,不用特意写,平时写好的就行,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池长庭似笑非笑看她,道:“来往公函也是你能看的?”
池棠尴尬地说:“我就是看爹爹辛苦,想为爹爹分忧……”
就如这次的粮商名录,她多了解一些爹爹公务上的事,就能用自己前世的记忆多帮上一些忙。
说不定太子遇刺的事,她也能发现一些端倪。
可池长庭却不以为然,笑了笑,道:“你的心意爹爹领了,只是人各司其职,公务上的事,不该、也不能是你来分忧——”摸了摸她的头,“你也别怕闲,很快就有的你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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